而在于能坚持多久。
沈确从入学到现在,都在专攻素描,说不乏味是假的,他也希望画点有色彩的东西。
但是他知道,所有的努力都是为后续做铺垫。
沈确这次素描临摹的是一款机械表,他想将这款表的金属质感展现出来,所以绘画时非常精细,完成这幅作品应该要花上百个小时。
他专心致志做某件事的时候,很难察觉到周遭的变化。
后来,安妮塔才告诉他,爱德华在他身后看他画画,看了起码半个小时以上,边看边满意地点头,之后又去给自己的郁金香浇水了。
法国人从不加班,所以放学铃声一响,沈确便适时地停笔了,他也不打算强迫自己把画作带回去画完,这样对他的精神和身体都会带来压力,除了爱德华的专业指导,他还需要上其他老师的必修课。
沈确收拾好东西,正要和安妮塔一起离开,他和安妮塔住在同个街区,顺路,他还可以问一问安妮塔对那本专业书的理解。
“沈,安妮塔,请稍等。”爱德华叫住了他们。
随后,爱德华面向工作室里的所有学员,笑道:“孩子们,我诚挚地邀请你们,明晚七点到我家做客,我和我的妻子,将会准备好吃的招待你们。”
“天呐,太棒了,这太让人兴奋了!”安妮塔捂着嘴惊呼。
爱德华转身望向沈确,问道:“沈,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我都可以吃。”沈确知道法国人很注重隐私,他是第一次被邀请,非常惊喜,“谢谢你,爱德华教授。”
“不客气,地址稍后我会发到你们的邮箱。”
“好的。”沈确已经在思考要带什么礼物上门拜访了,准备一些具有国风元素的吧。
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枯黄的头发,憔悴的面庞,还有那身挥之不去的浓烈的烟味。
是钟晔。
安妮塔皱了皱眉,露出些许反感的表情,她转过头,捂着口鼻,说:“沈,我们快走吧。”
沈确有些讶异,除了报到那次,沈确再也没有和钟晔有所交集,他感觉,钟晔的状态更差了。
这是遭遇了什么吗?
“沈确。”钟晔叫住了他,声音沙哑,好像是砂纸在打磨工具时发出的粗糙难听的声音。
安妮塔立马拉住了沈确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过去。
沈确顿了顿,他轻轻拍了拍安妮塔的手,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后,他走上前,问钟晔:“你有什么事吗?”
钟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又是那种阴郁的眼神,就好像是巷子里常年不见光的角落,阴冷森寒,“爱德华教了你什么?”
这个问题挺莫名其妙的,沈确不太理解,但他还是如实回答:“现在还在学基本功。”
“你别瞒着了,爱德华应该是传授了什么秘籍吧?”
这句话,很奇怪,也很冒犯人,沈确压着内心的不适,说:“爱德华教授因材施教,我比较晚进来,自然要先练基本功。”
“沈确,我就问你几句,你还打马虎眼。”
沈确蹙起眉,他听出了钟晔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
安妮塔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说道:“沈,走吧,别理他了。”
钟晔冷哼一声,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爱德华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看到钟晔,非常惊讶,问:“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瞬间,钟晔变换了在沈确面前冷嘲热讽的态度,他急忙走到爱德华面前,摆出一副诚恳好学的模样,“教授,很抱歉打扰您,我非常尊敬您,也十分渴望能向您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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