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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守到零点就撑不住睡在爸爸怀里。路继和因为酒精作用渐渐困乏,姜虹只能跟着回房间照顾他。

路怀勋微松了口气,草草洗了个热水澡躺回床上。

疼的感觉不是特别剧烈,但不知道是因为人疲惫,还是连续服止疼药的结果,从肩膀往下酸胀,手腕更是全麻,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使不上劲,握不住,静止不动的时候酸胀感更甚,稍微一动就像细密的针爬满神经,比纯粹的疼痛更不舒服。

临近零点,外面已经有零星的爆竹声,隔着窗户和窗外空间上的距离,一点点撕开城市上空,像积蓄力量推着旧时光,向新年迈进。

意识浮浮沉沉,路怀勋明明累极却一直睡不沉,梦里时而有长枪短炮,时而映着遥遥那句新年愿望,两个世界像水墨一样洇开,交织渗透。

路怀安轻轻推开门,从背后把门带上,看见弟弟正斜靠在床头。

他眼眸是闭着的,左臂垂在身侧,右手轻压着手腕的位置,微皱着眉。也因为这个很不舒服的姿势,他胳膊上的睡衣落在靠近手肘的位置,整个小臂都露在外面。

即使这段时间母亲一直尽力让他多吃饭,人依然很瘦,胳膊上肌肉的线条也淡了,仅剩一个大概的轮廓。刺眼的依旧是上面的疤痕,路怀安甚至难以想象其中有些疤痕形成前的伤势。

路怀安静静站了两三分钟,窗外的爆竹声突然密集震耳,不看表也知道,这是过零点了。

路怀勋被爆竹声惊醒,猛然看见房间里还站着哥哥,硬是把疼痛都压了下去,冲着他笑道,“你在这里等着,是要第一个跟我说新年好?”

路怀安面无表情地走近一些,倚在旁边另一侧的桌子上,不再靠近了。

他这夜喝的酒多,能感觉到后劲渐渐上来,头晕,酒精翻动着心里所有的情绪,先是把它们压得更死,稍一有空隙就要更汹涌地释放出来。

唯一的慰藉是这房里的淡淡的藏香味,跟他房间里专门熏的不一样,这里是母亲过去四年祈福求平安留下的痕迹。

时间用刻刀把祈愿的佛香留在这间屋子里,像要留住房间里的人一样。

“小邵都跟你说什么了。”路怀勋忽然问。

路怀安缓缓抬起眼眸,跟他对视了两三秒。

“说你去维和前就有伤,说你在塔那干连续受伤被军医明令卧床四十多天。”路怀安语速很慢,“还说,你从十月回来就在住院,回家前刚出院。”

“你还有别的伤,连他也不知道的。”路怀安顿了顿,“什么样的地方,能把人伤成这样。”

他原本今夜不想提这个,可酒精作用上来,控制不住。

路怀勋喉咙发干,半晌没说出话来。

路怀安扯了扯领口,房间里的灯照得他晃眼,看路怀勋都像有虚实两个轮廓。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你还想回去。”路怀安在飘忽浮沉里努力抓着清醒的意识,想把话说清楚。

续假的单子就在路怀勋口袋里,他静了两秒,轻轻点头。

他出事以后第一次真正承认想回去,是在哥哥面前。

“你想回去,客观上的障碍是手伤,主观上,还有父母那边,我这边,甚至包括遥遥。”路怀安语速越来越慢,“所以你不敢提想回去的事。”

路怀勋没否认。

“作为哥哥,知道了那些伤以后,我是真反对你再回去。”酒精还在灼烧意识,说出口的话也烫在路怀安胸口。“但你不止是我的弟弟,也不止是爸妈的儿子,你是你自己。”

路怀勋微愣,听见他还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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