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却觉得小伤不用在意,直到一周后感染发烧。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伤口处理得及时,又是小范围的感染,只烧了一天体温就降下来了。
他一整晚的口干舌燥,清晨醒来第一反应就要喝水。
路怀勋艰难地动了动,闭着眼伸手要够床边柜子上的水杯,却在半路被人用手拦下。
“闭着眼就要喝水,不怕灌到鼻孔里?”
彭南的声音。
路怀勋睁开眼,果不其然看见床边站着的人。
彭南一只手抄着兜,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杯子,垂着头,看起来情绪不高。
路怀勋右手撑着自己坐起来,彭南立刻塞了个枕头在他背后,杯子也顺势放他手里。
“主治医生消失一星期,这像话吗?”路怀勋道。
彭南没说话,路怀勋又说,“要不是我发烧,你是不是还能神隐一阵子。”
彭南瞥了他一眼,“发烧的事,你还有脸说。”
“这叫战略性发烧,逼你现身。”路怀勋还在笑。
他连喝了几口水,嗓子还是哑,是高烧以后的反应,要几天才能下去。
“有什么话留着以后再问。”
安静过后,彭南先一步堵死了他的路。
路怀勋摇摇头,“没什么想问的。”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交代一句,你顾好自己。”
彭南点点头,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手怎么样,还疼吗?”
路怀勋吸了口气,水杯换到左手里,微微抬高了一点,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有好转。”
彭南看见他脸上的细汗,沉默着,说不出话。
哪里是手伤有好转,分明是疼痛都被他忍住了。
“你别逼自己,无论将来怎么样,我都做好了准备。”路怀勋见他神色有变,放下水杯沉声劝他。“有些东西,也不是你我努力就能改变的。”
彭南嗯了一声,也不愿多谈那些将来,接着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路怀勋察觉到他想说什么,“要开始第二种方案了?”
彭南说,“嗯,明天。”
路怀勋想了想,“就今天吧,我挺好的。”
彭南对上他的目光,沉默着检查完各项指标,点了点头。
这次的用药相对温和,路怀勋默不作声地适应了一会儿,昏昏欲睡。
人再睁眼时,彭南正坐在对面沙发里翻动着手上的文件。
厚厚的一叠,翻动的位置已经接近末尾。
路怀勋开始只是想看清文件的主题,视线稍微一偏,敏锐地注意到彭南手背上的血色,是个针眼。
而他下午在这里时,这只手一直在口袋里,没有拿出来过。
所以他消失这一周,根本不是什么保密状态。
路怀勋坐起来,左手上甚至因为动作剧烈有些回血。
彭南被他这动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靠过来。
“所以你一直在医院里。”路怀勋很直接地问。
彭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双手垂在身侧,没说话。
这段时间思绪太多太乱,以至于这一刻忽然想起彭南也刚大病一场,所有压抑着的情绪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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