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言搬过去一个板凳,衣服给他扔在上面,听见里面在喊,“小邵,没什么事你去跟训练吧,我洗完澡睡一觉。”
水声夹着路怀勋的声音,听着不甚清楚,却能听出来,他的确心情不怎么好。
邵言犹豫着,还是应下了。
路怀勋根本连衣服都没脱,开着的淋浴全流进盆里。
他是打算借着水声的掩盖,看看腹部的伤口。
最外圈有些发黑,中心结痂过好几次都没能愈合,如今又被撕裂,随着呼吸的频率往外渗血。
伤得久了,他都有些忘记不痛是什么感觉。
那是亚加纳带给他的记忆,灼热的子弹穿过防弹衣没入血肉,他头一回见彭南颤抖着打针,也头一回见孟旭通红的眼眶。
【你们将军急得以上千刀一袋的价格从我这里买血浆……】
温彻斯特的话还在耳边,还有他这次说的那句摇钱树。
路怀勋沉着脸,不愿意承认温彻斯特的话真的撞到他软肋了。
外面出现新的动静,先是脚步声,后来有人开始拍浴室的门。
“路怀勋你给我出来。”彭南恨不得把门砸了。
路怀勋赶快了手上的动作,一边朝外喊,“等着。”
彭南一脚踹在门上,“谁他妈让你洗澡的,伤口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命不要了是吧?”
他还要去砸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胳膊上的劲没收回来,差点栽倒。
路怀勋穿戴整齐地出来,把换下的纱布扔掉,满脸的疲惫,“没洗澡,刚小邵在这,怕他看见。”
彭南眼尖地往垃圾桶里瞟,路怀勋绕过他,仰面躺倒在床上。
“给我看看。”彭南伸手要去翻他左腿。
路怀勋躲了一下,彭南已经看见新的纱布也透着殷红。
“你——”彭南血压都飚上来了。
“彭南。”路怀勋坐起来拦住他的手,低声问,“我歇一星期,你怎么说我怎么做,能恢复几成。”
路怀勋直视着他,没开玩笑,跟以往要糊弄他时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怎么了?很不舒服?”彭南被他这表情吓了一跳。
“没有。”路怀勋掩饰道,“后面的仗会很难打,且不说局势动乱,单是温这个人就不好对付。”他抬起头,又问了一遍,“一星期,能恢复几成。”
彭南没说话,又要掀他伤口,路怀勋执着于这个答案,手上使着劲,他根本动弹不得。
“你得先让我看看伤怎么样了,”彭南恼火地挥开他的手,“皮外伤和大感染的恢复期能一样吗!”
两个伤口都要检查,路怀勋处理的时候因为时间紧急只做了消毒处理,彭南一一补充上药。
本来只是动作牵扯到的时候刺痛感比较明显,上药以后,酸涩尖锐的痛感开始顺着伤处往里钻。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在公报私仇。”路怀勋疼得话都说不利索。
“我同意你去的时候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彭南亲眼见了伤口,语调更阴沉,“要不这鸟不拉屎的战乱国家回收了所有民用机场做战备,我现在真应该立刻买机票回国,放你在这里自生自灭。”
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跳也快得要命,伤口一刻不停。他说不出话,下意识想去压伤口,被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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