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劲上来,他逐渐有了力气,第一时间回过头,冲着彭南刚扔掉的试剂管踢了一脚。
彭南看了眼时间,严肃道,“不能走得太快,输那点血根本抵不上失血的一半。真撑不住再补一针,随时叫我。”
路怀勋知道自己这回伤得有点棘手,距离冯明磊安排的撤离日还剩四天,要撑下去,还要瞒着试验组的成员,既是对他自己的一个考验,也是给彭南出了道大难题。
经过这一战后,他心里更加没底,于是不敢再惹彭南,顺从地点头。
-
尼军摸不准交手方的身份,只觉得不像亚加纳当地的政府军,于是一时半会没有发动第二次攻击,倒是给了他们足够的撤离时间。
他们贴着山体行走,借着大山的天然保护,隔开了更远处的炮火声。
路怀勋开始还能勉强自己走,到后来药劲散去大半,也不愿意再打针,被邵言半扶半推着往前行进。
“我身上流着一部分你的血,现在又靠着你把我从火坑里往外拉,这要是在古代,拜把子都是轻的。”路怀勋故意说。
“还有不到两公里,队长你省点力气,坚持一下。”邵言无视了他那句自我打趣。
“彭南没跟你交待么,说说话有助于转移注意力。”
路怀勋喘了口气,先前被麻痹的疼痛愈演愈烈,不仅伤口疼,头也昏沉,像有小锤在太阳穴砸着,无休无止。
邵言沉默了几秒,换了个手扶他,正了正背后的枪,“那你别说了,听我说。”
路怀勋认真地点头微笑,倒是很好奇邵言能说出什么故事来。
“那年我考雪鹰的目标,就是冲着狙击手来的。”邵言挑了个话题,“在军校的时候就听说你了,后来毕业一心往雪鹰考,就是想见见国内最顶尖的狙击手。切磋不成也能学点东西。”
路怀勋失笑,好不容易想扯点别的话题,又被他绕回来了。
“毕业就跑一线,还是特种的一线,当时差点被我妈打死。”邵言也不知道他想听什么,聊什么话题才能真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就东拉西扯地说着,也没个主题。
“你怎么说?为人民服务?”
邵言脸一红,那时候一腔热血,吊着嗓子说这句话觉得倍儿有气势,现在穿行在真实的战场里,只觉得当年象牙塔里的自己并没参悟到这其中的意义。
“还行,咱们也算把这句话付诸实践了。”路怀勋用力地笑了一下,“算是我把你骗来的,怎么也得对你曾经的梦想负责吧。”
-
他们绕过山体,碧蓝的大海就在眼前了。
孟旭带着队伍在工厂车间整顿休息,路怀勋则从侧门上了二楼。
他已经没有了思考的力气,全凭一点意志撑着往前走。到了厂房里,脸色一变,笔直地就要倒。
孟旭和邵言同时拉住他,撑着他的全部重量慢慢把他放下,靠在墙边。
他甚至难以支撑自己坐着,稍微一动又要往前栽。
伤口肿胀,皮肤烫得要命,他半闭着眼,意识还在,只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躺下,让他躺下。”彭南有点急了,“你去再给冯将打电话,这种伤变数太大了,直升机越早越好,哪怕就早一小时,都有可能天翻地覆的差别。”
路怀勋只觉得身上烧得难受,高温把各种感官都放大了。右腹的伤口一刻没停过,牵连着整个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