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半落,午后的烈阳泼洒而下,港城俱乐部整栋建筑像一块被海浪冲刷过的水晶,棱角分明,透出高高在上的奢靡气味。
吃过午饭后,陈伯扬驱车带汤岁来到这里。
乘坐电梯在某层停下,穿过走廊开门,是他们上次一起看电影的房间。
陈伯扬给出几部影片名字,他随口选了一个,然后安静坐在躺椅里等待,陈伯扬播放后又从旁边的冰吧里拿来两份鸡蛋布丁,一袋荔枝硬糖。
汤岁接过拆开,默默吃起来。
是一部很老的粤语片,讲述浪子周旋于多个女人之间却始终找不到归属的故事。
房间温度适宜,汤岁剥了颗荔枝糖,没过两分钟就被陈伯扬从嘴里夺走,他只好重新剥。
电影放到一半,陈伯扬的手机响起,他没有接,直接走到门口开门。
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汤岁见有个男人走进来,看起来比他们要大几岁,戴副细边黑框眼镜。
陈伯扬和他握手,语气温和:“林医生,打扰了,我是陈伯扬。”
“不用客气。”林医生答,“前段时间行程比较满,你哥跟我说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没耽误吧。”
陈伯扬领着他坐下,笑了笑:“没有。”然后为他介绍:“这就是汤岁,电话里和您提过的。”
“好,我了解了。”
陈伯扬俯身靠近一脸茫然的汤岁:“阿岁,这位林医生是国外顶尖心理治疗专家,你愿意和他聊聊吗?愿意的话我去外面等你,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叫我。”
他说话时,汤岁嗅到很轻的荔枝果味,思绪飘向在海边敞开心扉的那个夜晚,当时对心理疾病并未多问的陈伯扬,此刻已经把医生从大洋彼岸请到身边来。
对方没有提前知会,想必是有打算,而且这位心理专家看起来行程很忙的模样,汤岁即使感到无措,但也不打算做扫兴的人。
于是他很轻地点了下头,紧张小声问:“你去哪里?”
陈伯扬笑笑:“走廊有椅子。”
汤岁说:“好吧。”
“可以随时暂停喊我。”
“嗯,我知道了。”
“糖还吃吗?”
汤岁点点头,陈伯扬把剩下的几颗全拿出来放进他口袋,“那我出去了。”
林医生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片刻,没说话。
电影被按下暂停键,屏幕在空间内放射出不算亮的白光,林医生对他说:“可以开灯,介意吗?”
汤岁摇头。
开灯后,林医生为他倒了杯水放在一旁,翻开随身携带的病案本,语气平静缓和:“接下来我会问几个问题,很简单,只是一些关于你的个人信息,你回答时不需要刻意补充或隐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吗?”
汤岁开门出来时陈伯扬正靠在走廊左侧的长椅上看书,见到他后起身笑了笑:“林医生带来的书,我随便看看,结束了吗?”
“嗯,他还在收拾东西,让我先出来。”
“还算顺利吗?”陈伯扬问。
“我也不知道。”汤岁向他老实汇报,“林医生说首诊不做诊断,他需要全面评估一下再说。我在里面回答了几个问题,还填了一张表格。”
说着,他垂下眼,语气低落:“医生看到我写的字还笑了,我当时有点紧张。”
陈伯扬抬手摸了摸汤岁脸上那颗红色的小痣,忍着笑意哄道:“他的患者很多都是外国人,可能很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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