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涩的气息徐徐拂来,陈伯扬慵懒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耳边是浪花、烟花和遥远的人声,依稀还可以听见身侧传来汪浩安‘’牵一下就牵一下‘’的催促。
他不由自主又将目光放到汤岁的手上,汤岁似有所感,侧目看过来,二人就这样静静对视几秒,又默契地各自偏转。
烟花一共燃放七轮,每轮十五分钟,然而在中途汪浩安就带着简乐不知去哪儿了。
陈伯扬将风铃系在汤岁书包的搭扣上,指尖轻拨,银铃便绽出一串清越的颤音:“送你的。”
汤岁垂眸看着:“谢谢。”
“怎么谢?”陈伯扬反问。
汤岁移开目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自己此刻根本拿不出一份答谢礼来,意识到这点,他的脊背僵直了些,冷漠的神色中透出一丝无措。
陈伯扬温和地笑出声:“逗你的,冰淇淋要化了,快吃。”
汤岁又放松下来,接受指令,拿勺子开吃。
忽然有温热的触感贴上唇角。
陈伯扬的拇指轻轻抹过那抹嫣红的果酱,却在撤离时临时起意,转而用指腹揉了揉汤岁柔软的唇瓣。
“这里沾到果酱了。”陈伯扬好心地帮忙,而后提醒道。
明明是很轻的触碰,汤岁却僵在原地,像极了被月光点穴的幼鹿,连呼吸都凝到胸腔。嘴唇有点发麻,他莫名想抿唇,或是伸出舌头舔一舔,但当着陈伯扬的面还是忍住了。
“谢谢。”汤岁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车只能开到鸽子楼外不远处的巷口,汤岁下车,陈伯扬也跟着下来,两人一道往路灯幽暗的巷子里走。
巷子很窄,窄到他们的衣袖快要挨在一起。沿路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脏兮兮的大垃圾桶,侧身是高耸入云的黑楼,楼壁上攀着杂乱的电线和铁管,空调外机因常年失修而嗡嗡响动,像是随时会从摇摇欲坠的支架上砸下来。
挂在书包上的风铃随着步伐摆出细碎的声音,走到巷子尽头,陈伯扬发现左右还有岔路和楼栋,最前方是低矮的楼道口,只有短短几格台阶,两边墙壁贴着各种旧广告和漆喷。
汤岁对陈伯扬说:“谢谢你送我,回去吧,到了。”
“明天几点去舞蹈室?”
“早上。”
“好,我知道了。”陈伯扬笑了笑,抬手轻轻捏了捏汤岁的下巴,还想再说什么,楼上却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一道尖锐的叫声。
是蓝美仪。
汤岁心脏猛地沉了下,抬脚往楼道口跑,陈伯扬反应片刻,也跟了上去。
家门口一团混乱,两个女人互扯头发厮打在一块儿,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邻居包括上下层的住户全都围着看热闹,一个个表情都跟极为精彩,更别提劝架。
汤岁赶紧上前将她们分开,同时把嘴角带血的蓝美仪扯到自己身后。
后者不但不觉得狼狈,反而气焰嚣张,指着那女人的鼻子骂:“你算什么东西?看到没,我儿子来帮我了,有本事你现在弄死我啊,看我儿子同不同意!”
女人冷笑,妆容精致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你儿子?你儿子知不知道你在外面给别人当小三?”
蓝美仪瞬间炸开,拔高声音:“你少污蔑人!是你老公亲口说单身,就他那副窝囊样,要不是有几个钱我还看不上呢!”
女人气得浑身发抖,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蓝美仪脸上。
汤岁唇角明显绷直了些,然后不由分说把蓝美仪和那女人推进家门,冷漠的视线转而扫视过围观人群。众人被他盯得发怵,讪讪地缩了缩脖子,窸窸窣窣地散开。有人意犹未尽地咂着嘴,似乎遗憾没能看到更狗血的戏码。也有人低着头生怕被牵连进这场闹剧。
陈伯扬就站在楼梯口,静静看着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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