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反省的。给我一点时间。”
文慎没再说话。
虞望平生第一次完全陷入了沮丧的漩涡,说实话他并不后悔当时把阿慎气走, 但方式是不是出了问题?如果换作是他,听到阿慎孤軍深入,以一敌百,生死未卜的消息, 会如何作想……如果阿慎用假死丹骗他,把他赶回京城,不让他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他又会如何作想。
虞望已经習惯了,所有的事都一个人扛着。他从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就是京城虞氏的家主了,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来决策,母親偶尔会帮着出些主意,但所有事终究还是他的责任。他習惯了大包大揽,小到阿慎穿的袜子的颜色,大到整个軍营的调度,都是他全权掌控,他认为对的東西,是不允许改变的,他认为錯的事情,是绝对要扭转的。
不允许阿慎随军,这是他在离京前就已经做好的决策,却在抵达虎崖关的时候才发现出了差錯,难道就那样将错就错?虞望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犯错的人是文慎,当时被欺瞒的怒火其实都已经平息,而战况緊急脱不开身去找人才是最让他感到失控的地方,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却不能时时看顾着他,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不保证自己能撑着把仗打完。
文慎必须离开。
只是……不该以那样难堪的方式。
“对不起。”
“你念着不累吗?我听都听烦了。”文慎饿了,肚子一直咕咕叫,虞望失魂落魄的,竟然都没有听见,“我要吃东西。”
案上的茶点都被虞望一口一个吃完了,眼下只能让虞七再端些过来,然而文慎不要虞七,偏要指使他親自去膳房找:“我要吃热的,不要冷的,快去。”
“知道了。”虞望把他放在软椅上,沉着眼睛抵住他,有些难过地蹭蹭他的鼻尖,文慎不想这样,这样的话很快他就会心软,于是偏开头,不让他蹭,虞望怔了怔,竟也没再追着闹他。
等虞望走后,他才支开虞七,叫来十九,从房中拿出一沓东市的地契,让他交给靜王:“告诉他不必来找虞望的麻烦了,这些日子多谢他收留。”
十九拿着地契,有些纠结:“小少爷……”
“怎么了?”
十九低声道:“靜王殿下挺好的,为何不假戏真做呢?”
文慎却笑:“你也挺好的呀。”
“不要打趣我啦!”
文慎淡定地饮了口冷茶:“放宽心,我不喜歡男人。”
十九悚然:“那您对主上……”
“等他死了,我就卷走他的所有家产,带你去浪迹天涯,如何?”
十九有些不高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七八十年之后吧。”文慎笑着点了点十九的眉心,催促道,“快些去吧,别让他发现了。”
不多时,虞望从膳房回来,给文慎带了他愛吃的梅子糕、桂花乳酪和鲜鱼羹,文慎说手腕被箍得泛疼,他就给人解开腕铐,文慎吃了两口,又嫌身上粘,虞望二话不说伺候他沐浴更衣。文慎非要自己吃饭,不让喂,他就在一旁默默地给他擦干长发。
虞望真的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安静得文慎都不太习惯。
“你带我回来,老夫人没说什么?”文慎状若无意地问起。
“没说什么啊。”虞望闷闷道。
“不管怎么说,我如今毕竟是静王妃,你把我留在这儿,就不怕朝堂上有人戳你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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