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
虞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沉默地感受着掌中急促的搏动,突然间伸手拔掉了他发间的垂丝海棠发簪,反手直直地擲进了潭水中,文慎浑身一顫,目光仿佛也随着那支被抛弃的发簪沉到了水里去,苦苦忍耐的泪水终于从眼角淌下,一路灼烧过他的颞颥,他隐忍地哭起来,软着身子在他的掌心艰难地呛咳。
虞望毫不怜惜,手中的力道不輕反重,漸漸地,文慎脸颊变得一片湿红,朱唇大开,软舌不受控制地吐出一截,在窒息的痛苦中痉挛般抽动,淡色的眼珠几乎往上翻,露出大片湿润的眼白,口中呛出的涎液淫.靡地往下流,甚至弄湿了虞望的袖口。
“滚吧。”
“滚回你的江南。”
“……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
——
是夜,文慎抱着被子,一个人去书房睡。
他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潮熱的水汽,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頸间青紫的掐痕清晰可见。
虞望出门和徐闻雒喝酒去了,很晚才回来,回来时文慎已经蜷缩在书房的软椅上,眼窝红红地睡着了。
长发却还是湿的。
虞望满身酒气,将他抱起来,打算给他擦擦头发,却发现他身下压着一支簪子,那支垂丝海棠粉玉簪,原本是冰冷无味的,如今却已经完全被他的体温给捂香捂热了。虞望若有所思,收起那支发簪,将文慎抱进怀里。文慎哭累了,睡得很沉,却也很不安稳,睡梦中一直在胡乱地呓语,虞望抱着他,垂眸看了他许久,终于还是欺身吻住了他微微发顫的唇瓣。
文慎仿佛一个在雪原中跋涉已久的旅人,终于寻到了一汪温热的泉水,便不顾一切地想要跳下去,哪怕这泉水瞬间化成烈火将他的骨血都焚尽也没关系。
虞望感到怀中一阵激颤,人还没醒,只是混沌中有了些动作,双腿无意识地、难耐地磨着,輕轻地蹬着,双手无措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仰起可怜的玉颈巴巴儿地把自己往上送。
虞望见状,便伸手撑开,不让他这样磨。文慎的大腿其实不是特别纤细,反而是一层薄肌包着些有力的软肉,虞望右臂受过伤,右手使不出很大的力气,一时不慎,居然被那劲韧微粗的腿根牵制,隔着层丝滑如水的月华锦,那處依旧娇蛮,依旧不可理喻,斑驳狰狞的伤痕仿佛裹挟着经年燃烧的烈火,将他手腕往下的地方都烧得发红。
虞望下午那会儿说的当然是气话。
他当然知道文慎不可能有别的相好,更不可能容忍文慎为别的什么人守贞。
要回江南,可以。
他也很多年没有去过江南了,上一次还是十四岁时陪文慎回去,算起来都快十年了。
但要一个人又图谋着什么……孤注一擲地回到江南。
这小白眼狼当他是死人呢。
要不就是根本没把他当挚友看待,也没把他当哥哥看待,更没把他当夫君看待,无论哪种情况,都该被家法处置才对。
虞家家法是什么来着?
他都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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