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病确实还没完全好,因而御医开了方子,都是些补血安神的汤药,文慎谢过。没过多久,锦衣卫就带着虞望进殿了。
世代将侯身上不加刑具,虞望连个镣铐都没戴,看着还是风流潇洒得很,只是七日过去了,下颌上泛了些青灰的胡茬,长发未束,随意地散着,身上只着囚衣草鞋,看着实在有些落魄。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殿上那人。
文慎端坐于群臣之首,一袭玄色王袍衬得肤白胜雪,银线刺绣的云纹在金光中流转如真。七旒玉冠垂下的珠帘半掩面容,恍若九天神祇垂眸俯视尘寰。可是谁能想到这朵高岭之花前一天晚上还蜷在他怀里边哭边流水,乖得让人不可能忍得住不欺负他。虽然他还是咬死不松口,不愿意承认喜欢,但也不再说那些冷言拒绝的话了,这几日每次凑过去跟他亲热,他都只是嘴上骂两句,骂着骂着也就接受了。
“臣,参见陛下。”
虞望行礼时,目光仍黏在文慎身上。珠帘后的美人似有所感,纤长绒密的睫毛轻轻一颤,不轻不重地瞪视虞望一眼。
这一眼给虞望半边身骨都瞪酥了,可落在旁人眼里,尤其是刘珉眼里,那便是赤裸裸的嫌恶和厌倦。毕竟被迫当了这人那么久的男妻,不知道被他如何羞辱过,如今定然是不想再见到他。刘珉自觉地肩负起保护先生的责任,赫然站在虞望和文慎中间,挡住了两人交汇的目光。
第47章 饮酒
“陛下。”文慎忽然起身, 从太子身后走出来,珠帘碰撞间露出冷冽的眉眼,“臣要弹劾虞望。”
他广袖一展, 指尖如玉笋点向虞望:“郗曜雖囚禁臣, 但臣已脱险,他擅殺朝廷命官, 实属僭越。”
虞望盯着那根莹白漂亮的手指, 昨夜它还颤抖地握在他的狰狞上,此刻却隔着眾人遥遥指控他, 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文慎见他笑了,蹙眉收回手指,微微蜷缩成拳, 侧身面朝圣上,不再看他。
此话一出,滿朝哗然。文黨重臣雖大多持观望态度,却也有人小声议论起来。几位和文慎走得亲近的文臣都能看出这番说辞大抵是皇室授意,并非道衡真心,可他这样说出来,便注定沦为无情无义之人, 被虞黨眾臣攻伐, 毕竟滿朝文武谁人不知虞望是为他殺人。
虞党武将自不必说,恨文慎恨得牙痒痒,若不是此刻在金鑾殿上, 都能冲上去把文慎撕了喂狗。
虞望走上前,離文慎更近些:“殿下好生薄情,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到了臣这儿, 殿下只记得恨,倒把恩情忘得一干二净?”
“本无情,何来恩。虞子深,你莫要提些无关紧要的事来混淆视听。”文慎不为所动。
“虞卿,你且将斩殺郗曜的缘由具陈明白,若不能服众,即便是你,也当依律法处置。”金阶之上,宣帝的声音裹挟着沉沉威压。
虞望气定神闲:“陛下,臣当日自然不是信手杀之,郗曜三罪当誅,臣本意为清君侧,而非故意挑起事端。”
户部尚书許宁开口讽刺道:“空口无凭。虞将军是欺郗家无人了么?郗衡光也是为大夏立过汗马功劳的人,如何就三罪当誅了?”
“本侯行事,向来铁证如山。”虞望看向鲤牧,鲤牧适时从朝列中站出来,从官服里掏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