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系好衣带,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虞望怀中忽空,也跟着坐起来,看着文慎略显慌乱的背影,摇头无声地笑了笑,眼神却浸在寒夜里,没有丝毫笑意。
他起身穿靴,走到木施旁边,却发现自己的外氅已然不翼而飞。大抵又是被某只笨贼穿走了。
——
丑时。陆府别院。
“此人行凶……竟如此残忍。”文慎用手帕捂着口鼻,脸色煞白,一脸怖惧地瞥视着地上横陈的残尸,额边不断沁出细密的冷汗。
“行了,文大人,您还是退远点儿吧!当心血沾到您靴上去,又把您给恶心吐了。”左春来看他这副弱不禁风的文臣衰样就来气,持刀将他往后一拦,刀鞘还没碰到文慎,就被人一手握住,不能再动分毫。
“住手。”虞望沉声,不怒自威。
“錦衣卫办案,侯爷还是回避为好,这桩案子,京城中谁都有嫌疑。”左春来振刀,虞望反手将刀鞘抽出一半,左臂往回寸劲发力猛击刀座,左春来瞬间只觉手臂一麻,右手几乎握不住刀柄。
“你算个什么东西?”虞望从没把左春来放在眼里,“也敢对我刀剑相向。”
“看来左川穹也想像陆尚书一样,人头不保了。”
“侯爷!”文慎及时喝止他,又侧身看向左春来,“左大人勿怪,只是刀剑无眼,我与侯爷俱是朝廷命官,还请稍微小心些为好。”
左春来冷哼一声,收起刀,恰巧仵作验完尸,初步判定是由铜器所割,死于子时三刻。锦衣卫追随血迹而出,追到城东长亭就断了线索,禁军协助锦衣卫封锁了京城各个渡口的水运通道,缉查盘问出京人员,數以万计的船只只能停泊在重兵把守的渡口,等待着官府来人查验过方可离开。
陆府正堂,烛火通明。陆老爷子拄着蟠龙杖,指节发白,盯着地上那具无头尸身。
“这次凶手没用毒箭,反而选择了更麻烦的方式,大抵是因为甘大人回京了,怕暴露更多有关西北胡木的线索。然而甘大人回京的消息并未让太多人知晓,恐怕就在凶手……就在朝堂之上。”
陆老爷子眼眶凹陷,目光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述的矍铄:“大夏铜矿皆由工部管辖,能锻造此等利刃的,唯有官造坊!”
他猛地砸碎茶盏,瓷片四溅:“查!去官造坊查!凡近三月领过铜料、铸过铜器的官员,一个不漏!”
话音未落,北镇抚司副使严韫便持刀匆匆而入,悄声跟左春来汇报了句什么,又将仵作的验尸笔记交给文慎。
“创口含绿锈,凶器当为青铜所铸。”文慎边读边思忖:“自前朝起,军中早改用铁器,如今还用青铜的……只有礼部。”
“礼部。”左春来眯眼,“恐怕得先查太常寺与神宫监。”
他忽然想起什么,看向文慎:“文大人曾任礼部主事,可下官记得,您还督造过六龙神鸟青铜鼎?”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