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耻……你知道这八年没有你在身边为我纾解,我有多难受吗?”
“虞子深!”文慎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低低地喝止他。
“我都习惯了……你的手。”虞望不管不顾地将他的手攥进掌心,用力地刮蹭他泛红的指节,“可是回来之后,你一次都没有帮过我,是不是我不主动提,你就想把以前的事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虞子深,你疯了?!”
“别再这样问我了。”虞望用蛮力把他抱进怀里,满身疤痕遍布的肌群挤压着他的骨骼,脑袋抵住他的脑袋,双手覆住他的脊椎,“我没疯,我不会疯的,所有人都希望我疯了,我傻了,所有人都希望我去死,但我偏偏好好地活着!”
“你知道我怎么熬过来的吗?”
文慎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侵略性动作吓得不轻,慢慢停止挣扎,出奇安分地伏在他结实的肩上,只有喉咙里倒吸冷气的喘息止不住地溢出。
“不要说这种话……”他恳求道。
“你来到我的世界里,予我疗愈,和我作伴,陪我长大。”文慎柔软如绸的乌发从虞望指间缓缓滑落,虞望怅然所失地盯着掌心,喃喃道,“难道这一切对于你来说都没那么重要吗?”
文慎僵硬地摇摇头。
虞望沉默片刻,忽然咔哒一声解开裘袍的金色搭扣,粗砺的大手抚上那截精致细腻的绣鹤束腰,挺拔的鼻梁寻得了莹白透血的颈侧,越是毫无章法地深嗅,那股喻示着悖逆伦常的青梅香便越为明显地横亘在二人之间。
虞望粗鲁地扒开文慎一侧的衣裳,对襟的扣子弹飞掉了几颗,落在轿中发出轻微的闷响,文慎知道他心中郁闷,却也知道二人不可越此雷池一步,否则日后不知要如何相处。
世人皆以鸳鸯之爱为至深至重,文慎却相信手足之情最是坚牢,他可以和虞望做一辈子的兄弟,却不能指望虞望一辈子都不变心,更别提虞望根本就没说过心悦于他。肝胆相照十余载,若是为了一时私欲将过去种种都付诸一炬,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虞望冲动,他不能跟着冲动。他是虞望的缰绳,是虞望的鞘,他这一生只要守护好虞望就够了,其余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要。
“子深,停手罢。”
“若我说不呢。”
虞望的指腹抚过文慎右肩上微微泛红的小痣,漆黑的隼目沉沉的,一眨不眨。
“我并非断袖,你为何如此折辱……呃!”
文慎吃痛地埋在虞望颈侧,右肩上被虞望咬住的地方正顺着那两颗尖锐的虎牙淌出血来,鲜红的血痕蔓延至冷白的背脊,如同北风中被折断的梅枝重重地摔至雪中,沁鼻的芬芳混合着铁锈的气息,温暖,却又冰冷。
世人以为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必然是嗜血的魔头,但其实虞望并不怎么喜欢见血,更别说让文慎流血。他向来对“文慎是属于他的”这件事深信不疑,并且乐于肩负起保护他珍惜他的责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让文慎受伤。
虞望缓慢地舔舐着文慎右肩的血,粗糙的舌将伤口弄得很难受。虞望心里也难受,他不知道该对文慎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文慎肯定对他特别失望,如果文慎能够消气的话,他今晚就去文氏的祠堂跪到文慎满意为止。
可是文慎却只是抬起右臂,像小时候那样,不带任何邪念和旖旎地,指尖温柔地触碰他的侧脸:“冷静下来了吗?”
虞望没说话,只是不经意间蹭了蹭文慎的指尖。
“因为你是子深,所以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你。”文慎叹息,“你就是仗着这一点,才这样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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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但是子深,你不要会错了意。我原谅你,是因为我们情同手足,而不是因为我们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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