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些年,他也过得不好。
“娘,我过去了。”
“嗳。”虞夫人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旧斗篷,披在儿子宽厚的肩膀上,像小时候那样温声叮嘱,“夜里冷,小心着凉。”
“谢谢娘。”虞望再次紧紧抱住母亲,他还是第一次觉得母亲这么脆弱,在他记忆里,母亲总是很严厉,同时也无比强大,主持家里内内外外大大小小的事,一丝不苟,毫无纰漏,父亲走后,虞氏旁系虎视眈眈,都想来本家撕一块肉分一杯羹,母亲却避开宗族直接向皇帝请旨,保全了将军府最后的尊严。
“那我走了,明天回来给娘带揽月楼的茶点,我记得娘最爱吃揽月楼的芙蓉糕了。”
“好……你要在阿慎那儿过夜?”
“阿慎肯定会留我过夜的,我总不能拒绝他吧?他会伤心的。”
虞夫人忍不住拍了拍自家儿子的头:“你当阿慎还是小孩子啊?你小子有点眼色,要是他已经睡下了就早点回来,别去吵他。”
“知道啦知道啦,娘也早点歇息罢。”
虞望找到自己房间,八年来虞府的布局丝毫没变,他轻车熟路地翻开柜子,找出压在柜子底下的小木盒,盒中并不是什么珍贵的稀世宝贝值得他如此私藏,只是一颗打了孔系起来的梅子核,虞望却像是狠狠松了一口气,攥紧那颗梅子核推门而出,很快隐匿在夜色里。
不多时,敕造文相府,一个黑影闪过,瞬间消失在墙角。
府中庭院布局造景倒是气派,只是灯影摇曳,大多数屋子都是黑的,除了门口俩护卫,虞望竟再没看到一个小厮丫鬟,秋风萧索,院子里落叶簌簌地掉,好像来的不是相府,而是误入了某处废弃的凶宅似的。
虞望心里的火一点点冷却下来,他朝着唯一一间亮起来的屋子走去,他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如此不安。门窗紧闭,虞望单手爬到屋顶上,揭开一片瓦,想看看文慎睡了没有,却正对上文慎那双莹亮纯澈的桃花眼。
文慎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好像能把他发烫的脸给盯穿。
浴池里,美人平坦的胸膛半露出水面,粼粼波光浮动着如绸缎般光滑的乌黑湿发,那张美得失真的脸氤氲在雾气里,朱唇微启,虞望便知道他要开始打趣,连忙脱下斗篷掀了他青梅浴房的天灵盖,腾身跳进浴池里,一瞬间水花飞溅,挂在一旁的衣服全部遭了殃,文慎懵了懵,一时没提防,就被多年不见的挚友重重地抱进了怀里。
“阿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第3章 梅子
“松、松手!”
文慎全身僵硬,却没有推他。他能感觉到虞望的两只手都在他后背上,却只有一只胳膊在用力。
“不松,你都不说想我。”
“虞子深!就不能换个场合让我穿上衣服再叙旧吗?!”
“哦。”虞望捧起文慎的脸,文慎却忍不住偏头,看向他强壮结实的右臂。
“没事,早就不疼了。”
“谁心疼你了?”
虞望没接话,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文慎却好像忽然慌了神,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被水雾晕湿的长睫扑得飞快,眼窝的小痣红得愈发鲜明:“子深。”
虞望扑哧一笑,年少时屡试不爽的一招,时隔八年,两人的身份地位都已经迥然不同,却还是行之有效。文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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