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说:“我在墨尔本也一直看医生,但没用。”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还是这个样子。”
“没关系,”冯医生鼓励他:“至少你愿意尝试,郁知,你已经比我认识的其他人棒很多了。”
在刻意引导下,郁知也只讲了他和纪潮予很少一部分事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拍戏的时候跟我关系也很好,这不应该是我的错觉,但是,他很突然就变了,那天是我最后一场杀青戏,我想着要和他讲清楚同他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是他听我说完就很冷漠……”
“不对,”郁知又想了想:“是我把他叫过去的时候就很冷淡,他平常和我讲话不会这个样子。”
他讲得断断续续,语序也有些混乱:“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他平时看上去可能会比较冷淡,但是他内心不是这样的,可那天我说完话感觉他甚至有点厌恶,还让我不要再跟他玩这种无聊游戏。”
即使只是这样描述,郁知依然觉得难堪,连接着心脏输送血液的那几条血管流速好像一下子变快,心脏胀痛起来,似乎是得了某种可怕疾病。
冯医生往本子上记着东西,提出自己的看法:“有没有可能你们之间存在误会,你们双方都不知道,按照你说的,他应该确实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郁知说:“也可能是我当时的感觉出现偏差,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里,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
“你后来有问过他没?”冯医生问:“这样或许更有利于了解原因。”
窗户透进来的阳光有退却的迹象,将地面分割成明暗两个面,龟背竹卡在正中间,阴暗面的叶片深绿到有些发灰色。
又是很长时间的停顿。
也许郁知是在脑海里做出假设。
冯医生很有耐心地等待。
“没有。”郁知眨了下有些发涩的双眼,轻声道:“我不敢。”
他深知自己的胆小与怯懦,不想再一次身处在难堪场面。
也不愿意面对能让自己如坠冰窟的答案。
郁知选择继续伤痕累累地缩在这个并不坚固的外壳里。
出了咨询室,郁知难得想在周边逛逛,他和司机说了一声,让对方不用等自己。
这是他第二次下意识摸口袋,却没能摸到烟盒。在墨尔本的第二年,郁知的状态十分堪忧,家里打扫卫生做饭的阿姨阻止过两次他的轻生行为,那段时间烟抽得也有点凶,他需要东西来麻痹自己,不再这样痛苦。
他此刻处在的地方是一条商业街,卖什么的都有,郁知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路牌,挑了个方向,决定顺便在路上买包烟。
很快就看见便利店,郁知在那琳琅满目的香烟里找自己熟悉的牌子,刚开口:“老板,要一盒万……”
身后突然传来小声交流,还夹杂着他的名字。
“那个是郁知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啊。”
“这种明星能随便上街吗,但我也觉得像。”
“你问问。”
“啊?”女生的音调拖得有些长,但又压抑不住的激动:“我不敢。”
郁知下意识回头,那两个女生就站在他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看清他脸的瞬间,两个人的眼睛好像都亮了一下。
穿长裙的女生想朝他走过来,但同伴觉得太唐突,两个人呃呃啊啊半天,也只是在雀跃声里叫了他的名字。
“嗯。”郁知温和地朝他们笑了笑:“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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