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人小腿短,他的一百步,也就是成人五十步的距离,如果对方先发起进攻,他们就很危险了。
蒙毅一狠心,加快速度冲过去,试图以高速的冲刺来降低己方被瞄准的可能性。
李世民不慌不忙,早就弯好弓,装好弹丸,计算好了距离和风速,在距离目测足够的霎那间,如闪电般出手。
弹丸“嗖”的一声飞射出去,快得根本看不到轨迹,只听胡兵捂着眼睛大声惨叫,就从马上摔落。
他的同伴忙着逃命,这才知道来者不善,急急忙忙也弯弓搭箭,然而已经晚了一步。
弹指之间,连珠如雨般激射而出,直击他们眼窝。
胡人的箭因此偏离,射中蒙毅**的马。
马儿吃痛惊跳,连声长嘶,李世民神色自若,只顾着张弓装弹,拉弦射丸,在自己即将摔下马的前夕,把所有胡人一波带走。
这几个人光顾着逃跑,慌不择路,没有把这带孩子的组合放在眼里,不曾想一个照面,全部翻车。
恼羞成怒的胡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眶血肉模糊,满脸都是新鲜的血浆,怒吼着握紧长矛冲过来。
蒙毅抱着孩子在地上滚了半圈,连忙起身,把孩子护在身后,旋即抽刀而起,砍向敌人脑袋。
李世民出奇的淡定从容,虽是第一次见血,却好像早就已经见过了千百遍,不足为奇。
他眼睛里的胡人似乎放慢了很多倍,每一个动作都迟缓无比,以至于瞬息之间就露出了好多个破绽,让他可以抓住这个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换上新的弹丸,打中胡人的膝盖。
胡人膝盖一弯,在骨头碎裂的脆响中,重重地跪在地上,流血的喉咙里发出垂死的嗬嗤声,像一个漏气的皮球,顷刻间就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初次合作,一大一小配合得手忙脚乱,但竟有点诡异的默契,一个砍脑袋,一个打膝盖,谁稍微快点或者慢点,都达不到如此恰到好处的效果。
蒙毅的心怦怦乱跳,差点跳出胸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胆大包天的小公子。
趁他病,要他命。蒙毅毫不犹豫地执刀上前,取了头一个落马的胡人狗命,而后一转身,就看见幼崽蹲在另一具哗哗流血的“尸体”旁边,满脸嫌弃地试敌人的心跳和呼吸。
“这个还没死。”李世民认真道。
蒙毅愣了一下,默默地把这三人都补了一刀:“已经死透了,不用担心。”
“哦。”幼崽乖巧应声,退到蒙毅旁边。
小红马颇为幽怨地拱了拱李世民,好像在抱怨刚刚作战没有带它。
幼崽很想哄它,但胳膊着实抬不起来,左手宛如失去了知觉,崩裂的伤口在拉弓时灼烧一般发热,又在静止时冰冰冷冷地僵硬麻木着,迟钝地挂在那里,好像这不是自己的手似的。
蒙毅的马受了伤,幼崽的小红马显然不太能承受两人的重量,便用骑马加步行的方式向着村庄慢慢移动,期望能先遇到己方军队。
更多的呼喝与马蹄声滚滚而来,甚至还能听到战车上的鼓声。
烟尘四起,风声鹤唳。隐约可以看见有几个人被紧追着,朝这个方向逃窜。
蒙毅牵着马避到一边,凝神望去:“我看到雍城卫尉的旗帜了,卫尉马上就到。我们只要在这里等——”
“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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