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着原来住平房时爱串门的习惯,因此各期之间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大家都一清二楚。
更何况三期的事情闹得太大,连公安都来调节,里里外外围着三圈人,生怕自己不知道第一手消息。
钱嫂不用上班,白天里有多的时间下楼闲磕牙,这会说:“你是没听见,几个儿子为不管爸,连四十年前谁多吃一口饭都拿出来掰扯。”
做父母的哪有不偏心的,各家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可为养老的事情闹成这样,实在叫人唏嘘。
谁都会老,闻欣甚至烦恼道:“咱们就一个,将来不至于不管吧?”
钱嫂推心置腹道:“都管不了,咱们最好自己有钱。”
讲难听些,有钱鬼都该推磨了。
闻欣想想也是,说:“其实我们一直想着将来给他留什么,给他带孩子。”
养老这一茬,只盼着夫妻俩能走在夜里,天一亮摸身体是凉的,大家轻松又畅快。
做父母的都差不多,钱嫂道:“我们想着今年给牛牛先弄套房。”
这才几岁,也太着急了吧。
闻欣指着两家中间的那堵墙说:“虞万支该支棱起来了。”
小孩子不攀比,大人就一个劲想着别人有我家的也要有。
虞万支没别的,一心对他们母子俩,只恨月亮摘不下来。
钱嫂笑出声说:“你们这要买一四居室,还愁什么给儿子的。”
五期开售时间就定在正月初八,户型图已经贴出来,最小的都是四室两厅,三代同堂也住得下。
闻欣那天也去看过图,这会连连摇头说:“你是儿媳妇,你跟婆婆住吗?”
古人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虽说没有这个文化,大抵意思还是懂的。
钱嫂想想也是,转而抱怨起在故乡的婆婆。
闻欣没吃过婆家什么苦,边听边附和,不过还是留意着电视里唱片尾曲,说:“一集看完了。”
两家管孩子都严,牛牛看妈妈一眼,拿起遥控说:“我们玩车车。”
小朋友的脑容量就那么多,已经忘记刚刚还吵过一架,得得自如得像在家说:“我要蓝色。”
牛牛犹豫着说:“要轮流。”
要好的时候,两个人就是有商有量的,怎么拽都不肯分开。
托儿所一年到头拢共这么几天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居然还这么黏黏糊糊。
闻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无奈道:“妈妈回家做饭,叫一声你就得回来知道吗?”
得得敷衍地应着,听没听进去就很存疑。
闻欣也不管,又跟钱嫂聊两句,这才往隔壁走。
虞万支正在打扫卫生,喊道:“你等会,棉鞋在晒。”
刚晒没多久,还带着一点阳光温暖,闻欣脚踩进去说:“中午吃面行吗?”
虞万支难得提要求说:“给我多放点香肠吧。”
闻欣大声说“好”,从冰箱里把食材都拿出来切。
一切准备就绪,她先热锅炒浇头。
辣椒的香味飘满屋,连虞万支都忍不住打喷嚏。
他把房间门关好,阳台门大开,顺便摸摸刚晾好的衣服们,觉得不再滴水,撸起袖子推着沙发走。
闻欣听见动静,探出头道:“你干嘛呢?”
虞万支边蓄力边说:“你不是说沙发有点臭?”
若有似无的,闻欣还一直怕是老鼠死在家里,找来找去没发现,这会说:“晒晒也好。”
虞万支就是这么想的,弯下腰接着用力。
闻欣鼓劲道:“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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