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好像他们在东浦的日子就是从住进家属院开始。
不管是往脸上贴金还是什么,女人都愿意听一听,她道:“那就希望我们能沾上这个光。”
闻欣衷心祝愿,领着他们东拐西绕到家属院。
这个点是晒太阳的好时间,沿着墙根坐着一排唠嗑的邻居们,一种喧嚣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说夸张点,空气里都是安定之感。
女人左右看,手肘轻轻地碰丈夫。
闻欣这才第一次听到男人开口,他逗着怀中的儿子说:“喜欢吗?”
估摸着是不到周岁,小孩子咿咿呀呀地叫唤着。
男人就满意说:“喜欢是吗?”
难道做父亲的都有这样的自问自答的好本事吗?
闻欣忽然想起来虞万支来,嘴角上扬指着车棚说:“这儿摩托跟自行车都能停,不过每个月要交两块钱的管理费。”
两个轮子的交通工具总得有一个,女人回过头冲男人微微点头。
一家三口在后面跟着,闻欣边走边做介绍,那口气渐渐有点喘不上来,双手叉腰说:“咱们上去再讲。”
女人也不在乎,心想得房子说了算。
她很是期待地看着门打开,喃喃道:“是很小。”
拢共十七平,又带洗手间和厨房的,自然更加挤压住人的空间,更何况眼前的屋子里还有几样家具。
哪怕俩大人带一孩子,其实都勉强住。
闻欣也不遮掩事实,说:“确实是一目了然。”
这点空间,女人举目不用四望,但还是细细地检查起来,连下水好不好都不放过。
她一个人转悠大半个小时,恐怕屋里几块砖都数清楚,这才回头给男人一个眼神。
里头没什么值钱东西,闻欣放心地靠着墙跟老邻居闲聊,有人喊才停下来。
屋里,女人说:“这个价格还能再商量吗?”
这么问其实是正常的,闻欣道:“没办法,我们也缺钱呢。”
再说,一万八确实是市场价。
女人只好咬咬嘴唇道:“那我们再回去商量一下。”
闻欣不意外,把门锁好,又到隔壁栋去串门,嗑半包瓜子才去接儿子。
虞得得有自己的生物钟,每天到点就趴在托儿所的栏杆上等父母。
闻欣一度担心他的小脑袋会卡在缝里,这会半蹲下来说:“妈妈来啦。”
虞得得兴奋得想越过栏杆,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还真是硬生生爬了点。
闻欣手伸进去想托着他,叫道:“虞得得,快下来。”
也不怕摔着。
虞得得满不在乎笑笑,全然不顾他妈的血压已经高起来。
闻欣是自从生他,胆子才开始小起来,叹口气说:“你快给我老实点。”
就像那些伸出手探儿子鼻息的日夜,她至今仍旧害怕,自己没办法抚养他到成人,那是为人父母最大的隐忧。
虞得得是手撑不住才跳下来,没站稳跌一跤,两只手撑在地上,自己拍拍灰爬起来。
很坚强,很叫人头疼。
闻欣无奈地以手抚额,才要讲话,背被人拍一下。
出于夫妻间的默契,她头也不回说:“虞万支。”
虞万支牵她手说:“今天怎么有空?”
往常都是他接得多。
联系不方便,闻欣也没特意打电话叫他别来,简单讲两句,就顾着跟儿子说话。
准确来说,是虞得得没有办法被忽视。
他最近越发叽里呱啦起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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