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情不自觉温和起来,又喊说:“虞万支,吃完再干吧。”
机器声轰鸣,工人们都下班,只有虞万支在扫尾。
因为加工坊是计件活,这种费劲工资低的事情只能他自己做。
他虽说是余光一直留意着,但仍旧听不清,凭猜测摇摇头表示还要一会。
闻欣看懂了,也就不催他,毕竟操作有时候很危险。
她不止一次听说谁手断脚断的,觉得这工作跟刀尖舔血有一拼,很少在他做事的时候出声。
连虞得得都知道自己是不能进车间的,不然会被吊起来打。
自然,他没有被吊起来打过,但害怕某件事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想吃东西,也是他的最大渴望。
小崽子老老实实坐好,笨拙地拿着勺子,吃得米饭掉一地,旺财一丝不浪费地舔干净。
闻欣恍然道:“对啊,该你俩一块吃的。”
她回回都仔细拾掇好,倒进别人家的泔水桶里,心想喂猪也不算糟蹋,毕竟猪还是挺值钱的。
虞得得不知道自己被决定了个饭搭子,脸都埋进碗里。
闻欣已经不管他的吃相,心想总比追着喂的好。
要知道,独生子女政策至今,家家都只有一个宝贝疙瘩,那真是多少孩子都得哄几百句才肯张嘴。
虞得得不过是连眉毛都沾着饭粒而已,有什么关系。
闻欣深吸口气,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挪开目光,望向车间。
虞万支还以为她是眼巴巴等自己开饭,想想还是拉下电闸说:“吃吧。”
闻欣其实也是在等他,迫不及待说:“水煮鱼,你快尝尝。”
方圆几百米,哪家店装修她就盯着瞧,等招牌挂上去开始期待。
这家水煮鱼她盼大半个月,能忍到现在动筷子,说真的,虞万支觉得她对自己全是爱。
他洗过手后说:“你也吃。”
说时迟那时快,闻欣的筷子已经动起来。
她道:“我加了木耳,在下面。”
虞万支爱吃的菜都有,他喝着可乐说:“要不给你买个冰的?”
放这么一会,都变得寡淡无味起来。
闻欣扁着嘴说:“算了,快到日子。”
她来月事就这两天,不悠着点又要死去活来的。
虞万支反应过来,哄着说:“等过去给你买两瓶。”
闻欣可怜地点点头,吃着鱼片唠嗑说:“得得,你今天干嘛了?”
虞得得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听不出个究竟来。
虞万支帮着说:“跟疯狗差不多,换了三件衣服。”
不然秋风一吹,明天准感冒。
这算什么形容,闻欣哭笑不得说:“这可是你儿子。”
就是亲生的,虞万支才能诚实评价,叹气说:“再大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七八岁狗都嫌,这还不到三周岁呢。
闻欣也是第一次做父母,偶尔觉得自己就是在走一步算一步。
她道:“到时候再说。”
虞万支也就不琢磨,毕竟没啥意义。
他往好处想说:“可能就变文静了。”
男孩子,能文静到哪里去。
闻欣反正没怎么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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