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手表是大件,能用个一二十年,抱着这个想法,虞万支小心翼翼地拎着袋子上地铁。
他揣着大几万块钱上过街,都没有这样怕遭贼偷的时候,也许其中的心意更贵重。
然而这样的准备,还得藏两天才行。
虞万支并不是擅长保守秘密的人,尤其是对着最亲密的人。
他想象着她收到时的快乐,寻思要不要提前准备几句感人的话。
可是发自肺腑时,酸话好像张口就来,正儿八经要讲却刻意得有点虚情假意。
虞万支本来就不善言辞,直到七夕这天都没憋出什么来。
七月初七,佳人会。
闻欣醒得很早,左右看身边只有个香香的儿子,支着耳朵没听见洗手间的动静。
她坐起身来,把摇起来嗡嗡跳的风扇挪远,心想它一晚上真是没偷懒。
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里,她仍旧呆呆地坐着,头发乱七八糟散落在肩头。
虞万支蹑手蹑脚地开门,本来没打算惊动任何人,但正跟她对上眼,躲闪着说:“起啦?”
大早上的,看上去像做贼了。
闻欣狐疑道:“你干嘛了?”
虞万支尽量坦然道:“给你买早餐。”
说话的时候还是只有一个脑袋探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闻欣第一反应是说:“骑车摔了?”
虞万支总不好把惊喜变惊吓,想想说:“你先闭眼,是礼物。”
礼物?闻欣的心都在砰砰跳,没好气说:“你吓死我了。”
虞万支也意识到自己的欲盖弥彰,哄着说:“真的,特别好的礼物。”
闻欣已经猜到是花,毕竟她自己也期待好一阵。
不过还是眼睛亮晶晶说:“是虫子我就揍你。”
虞得得那天捡了只死蟑螂,居然还想分给妈妈看,手差点没被洗掉一层皮。
虞万支不怕,但也不至于去捡那玩意,觉得同为男子汉,自己和儿子的区别简直是天壤。
他郑重道:“不喜欢你可以揍我。”
哪怕是块布头,闻欣都觉得不错,毕竟还可以用来缝缝补补。
她仰着脸闭上眼说:“你先亲我一下。”
这是世界上最无法拒绝的邀请,虞万支用来包花的塑料纸在行动间窸窸窣窣地发出声音。
他觉得自己跟毛头小子差不多,脸上有两分和年纪不符的羞涩。
举止却大胆很多,恨不得多走她的所有空气。
闻欣下意识地环着他的脖子,隐约感觉和平常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控制着自己想一看究竟的渴望。
虞万支也没让她等太久,吻落在她额头说:“可以看了。”
闻欣一下子有点不敢看,只睁开右眼说:“开了这么多啊!”
虞万支还是只选了开得最好的那些,上头带着一点点露水。
他道:“等枯了,还有别的。”
闻欣其实很少到加工坊去,接过来说:“包得还挺好。”
她之所以夸奖,是知道出自谁人之手,打量着说:“先放电视旁边。”
两手空空,她才扑向他的怀抱。
虞万支还是有一点得意,说:“练习过的。”
辛苦啊,闻欣回过头看,儿子还是睡得香甜,这才踮起脚尖亲他爸。
虞万支一手扣在她后脑勺,另一手拽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口袋。
这个向下的动作,让闻欣以为自己明白。
她心想儿子看到可不得了,可惜眼前人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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