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说:“真是你爸的好儿子。”
又试图扯着嗓子喊人。
出于安全,她自己都很少直接进操作间,更何况是带着儿子,只能是这种微弱的呼喊。
虞万支怎么可能听见,还是被工人陈东山提示才发现。
他关掉机器,摘下手套,边走边拍着身上的灰说:“我这心砰砰跳。”
一般情况都是他去接人,现在忽然来这一出,可不叫人多思多想,要不是母子俩看上去好端端的还挂着笑,他脚说不准都在抖。
闻欣没想到这一茬,挑眉说:“难道你做坏事了?”
胡说八道,虞万支屈指对着空气弹一下说:“先给你记着。”
他手上全是机油,对儿子张开的双臂都视而不见。
威胁谁呢,闻欣亲亲儿子说:“你跟妈妈肯定是一派的,对不对?”
虞得得大概是没得到爸爸的回应,多少有些伤自尊,靠着妈妈的肩膀,全是依赖。
居然还背对着人,虞万支好笑道:“我先换个衣服。”
又说:“来得及去吃晚饭吗?”
闻欣看一眼手表点点头说:“吃个凉面,你再送我们回去。”
这样就不耽误陈曼曼的下班时间。
一听就知道赶时间,虞万支的动作快起来,一家三口走着。
闻欣讲自己来的原因,问道:“你这儿有消息吗?”
按理厂房的租户那么多,应该透露出一点的才对。
虞万支恍然道:“我说呢,这几天老有人拿着卷尺走来走去。”
敢情是为这个。
闻欣心想那已经是很明显,也就是他不爱跟人扎堆才不知道。
她手托着下巴说:“看来是真的,得找找新地方了。”
方圆几里地,虞万支都很熟悉,他道:“我回头去支路转转,离矮街最近。”
近就等于方便,每天哪怕省个十来分钟的路途也好。
这事闻欣帮不上忙,只道:“家里还算宽裕,你看着租就行。”
又说:“大家都盼着家属院拆。”
这两年东浦拆迁户的不少,赔偿都很可观,是个人都希望,但虞万支觉得可能性不大,说:“那楼还很新。”
别看现在大家都嫌爬八楼累,那可曾是工业区首屈一指的楼房,建成还不到二十年。
闻欣想想也是,说:“不过要真建商场,房价估计还得涨。”
他们原来住的那套,买的时候才七千,现在已经快两万,月租都要五十,够买七八斤猪肉的。
虞万支若有所思道:“这房子比咱们能挣钱。”
往那一杵,就是个聚宝盆。
闻欣本来想反驳,仔细思考又很有道理,她道:“有种不劳而获的感觉。”
他们这代人对辛苦的态度很平常,好像人人活着就是该努力,天上砸下来的馅饼都不敢接。
没拿到手上的钱,在虞万支心里就是数字,或者说是模糊的概念。
他道:“买房的钱是辛苦攒的,现在顶多是一生二。”
一生二是这么用的吗?闻欣书念得不多,觉得怪怪的也说不出来。
她被辣得倒吸气,猛灌一口可乐,没工夫去琢磨高深的东西,盯着儿子圆溜溜的脑瓜子想,起码你不用从一开始。
咬着素面条的虞得得暂时还不知道自己投到一个不错的家庭,说不准还以为是穷苦人家,毕竟饮料只舍得给一口,任凭他怎么哇哇叫都没用。
他小脸蛋上写着苦大仇深四个字,一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直不起腰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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