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欣的笑容越发真心实意起来,但还是有言在先道:“那我算算多少钱。”
她一件一件报价,余光里一直在观察着。
但大哥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甚至不耐烦道:“你就说总的。”
闻欣心想祈祷财神也没有来得这么快的吧,回头自己必须找个地方好好还愿。
她道:“抹完零六百。”
大哥付得利索,闻欣自然动作更快。
因为冬天的衣服厚,她一共装了五袋,几乎是双手奉上,看着地板松口气。
这位客人一走,空气里凝滞感顿减。
闻欣过去抱着儿子道:“妈妈还教你做好人,但我好像也有点坏。”
她对别人的暗自揣度之中用的全是恶意,灌输给牙牙学语的虞得得却是正大光明。
这样很不好,她自我反省道:“下次妈妈不这样了。”
虞得得不知道亲妈有这么多心思,手一个劲地指着外面。
客人这么多,闻欣哪有空带他去玩,只能哄着说:“等爸爸来好不好?”
搞得虞得得很期待爸爸,看到人就扑腾过去,愣是自己走好几步。
了不起啊,闻欣惊讶道:“你这是有多想去玩啊?”
虞万支看得出儿子的急迫,但还是先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带得得去买。”
闻欣鼻子动动说:“好像有烤地瓜,你给得得也带一个。”
后半句不用嘱咐虞万支也会做,他带着孩子先溜达两圈,这才朝着街口走。
道路两边都是小摊贩,整齐排列着,热气慢慢向上蒸腾,吸入的全是炭火的味道。
虞得得好像遗传妈妈,对好吃好喝的最为敏锐,在爸爸的怀里都不安分,用尽所有力气扭动着。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虞万支一点都不敢放松,腾出手指着说:“要这四个地瓜。”
老板拿旧报纸包好放秤上,两个人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虞万支只是拎着都觉得有点烫手,小声跟儿子道:“别急,跟妈妈一起吃好吗?”
虞得得听到“妈妈”两个字,越发扭得跟麻花差不多,圆溜溜的小脑袋动来动去,柔软的发丝抚过爸爸的脸。
虞万支看着他稀疏的头发道:“奇怪,我也不秃啊。”
怎么孩子就只有这几撮。
虞得得可不知道父母的隐忧,一心只盼着烤地瓜,哇哇大叫着。
但闻欣和虞万支不疾不徐地给地瓜剥着皮,对着他的后脑勺研究起来,说:“你觉得要不要给他补点什么?”
虞得得的伙食费已经顶上夫妻俩的花销,虞万支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补,略犹豫说:“吃点芝麻?”
这么大的孩子能不能吃芝麻又是另一回事,两个人慢条斯理地说着话。
虞得得却已经忍不住,扒拉着爸爸的大腿,嗷呜张嘴要咬上去。
倒没咬着皮,可也被烫得哭出来。
闻欣那叫一个又气又无奈,赶快看他有没有起水泡。
虞得得哭得可怜巴巴,小脸通红,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好像受多大的委屈。
虞万支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心疼道:“你真是自找的。”
说来道去,儿子蹭破点油皮,就是在父母的心口撒盐,更何况是眼睁睁的,多少都有些自责。
闻欣哄半天,才让他消停下来,余光看有客人推门进来,赶紧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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