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万支无奈说:“一个劲要出门的不是你吗?”
那都不叫醒得早,是压根一夜没睡着, 在被窝里翻来滚去, 好像天下会忽然有巨石掉落把路挡住似的。
闻欣一点不尴尬,嘻嘻笑说:“你确定门有锁好?”
她有操不完的心, 不知道的还以为即将三年五载不会来, 虞万支已经答过好几遍,还是不厌其烦道:“门窗锁得好好的,水电也拧掉了, 连自行车我都推到加工坊放好。”
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需要处理的事也就这几件。
其实他向来周全,家里很多事几乎都是他一手包办,闻欣就是个吃现成的, 但不知怎么有些紧张, 心砰砰跳起来,嘴巴一点都不想停,絮絮叨叨个没完。
这会又说:“车怎么还不来啊,我们不会错过吧。”
头班车五点才从市里出发,到家属院门口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这才哪到哪。
虞万支揉着她的头发说:“再去给你买个煎饼好不好?”
这个点满大街不是环卫工就是卖早餐的, 可选择的种类比比皆是。
闻欣才吃完俩馒头, 其实并不饿, 可还是舔舔嘴唇说:“咱们分着吃好吗?”
虞万支给她扫尾成习惯,点头说:“行,你自己站好啊。”
他说完直奔着街对面去,买完又着急忙慌跑回来,实在是这天蒙蒙亮,飞车抢最爱赶这个点,多少叫人放心不下。
刚出炉的饼又香又烫,闻欣就着他的手咬一口,被热气冲得原地跳,手使劲地扇着风。
虞万支也是挥着手帮她散热,一边轻轻吹着气说:“慢点吃。”
两个人这么说着话,眼睁睁看公交缓缓驶来,然后一前一后上了车。
因为是早班,略显空荡荡,位置多得很,他们挨着坐好,售票员就喊道:“到哪啊?”
虞万支边摸口袋边说:“两个人到机场多少钱?”
“一块二。”
双方伸长手做交易,闻欣已经犯困起来,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
虞万支把票放好,一手还在行李袋上,眯着眼一副小憩的样子。
他人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售票员嚷着“终点站”三个字才回过神来,推推闻欣说:“到了。”
闻欣一激灵,四处张望说:“到哪了?”
不知道睡得多迷糊,虞万支拽着她站起来说:“机场。”
机场啊,闻欣上回还特意来外面看热闹,没想到这么快有进去的机会。
她感慨又不安道:“要去哪里办手续?”
此刻才六点多,天色将要大亮,连工作人员都很少,不过一水的是漂亮姑娘,据说民航招工要求很高,来往的旅客们都会多看两眼,但虞万支看闻欣多,很难有惊艳的感觉。
他只扫视着高悬的指示牌们,按照常理推断说:“先值机,再登机?”
闻欣是跟吴静打听过的,嗯嗯两声,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
虞万支就跟着牌子指示的方向走,不忘牢牢牵着她。
他虽然是头一回,但常年在外的人在每件事上都有直觉,横冲直撞也顺利把手续都办完。
一九九二年的机场,各项手续都办得很笨拙。
柜台人员把户口本、身份证和机票这三样对来对去,半天才盖上戳说:“行李放这,安检往里走。”
虞万支老老实实放上去,再次确定要紧的东西都在随身的小包里,两个人这才去过安检。
安检其实很简陋,往前十年飞机上还可以抽烟,是八二年出过事故以后才禁止的。
当然,这些闻欣不知道,只觉得自己跨过的是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她忍不住过回头看说:“感觉好神奇。”
虞万支才要附和,工作人员已经嚷道:“不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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