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
闻欣其实不是天生性子软,说:“我就是怕给吴静添麻烦。”
万一遇上个胡搅蛮缠的,天天来闹怎么办?
打工就是有顾忌,虞万支忽然攥住她的手说:“等我们有钱,你也开家店。”
闻欣还真没想过,毕竟家里现在欠着这么多债,可也不知道是债多不愁还是怎么的,她居然还能规划起来,说:“回头我放假,咱们去南街口的服装批发市场转转吧。”
她每个月有两天假,只要提前跟老板打招呼就行,因为过年的时候刚痛快玩过,一时之间倒不是很愿意牺牲这个工资。
虞万支倒是愿意,可惜最近太忙,他一个人管两个摊子,尤其为表明自己的态度,在兴达轴承厂的事情上更仔细。
他算是欠着廖厂长好几个人情,能报答的也就这点本事,不过说:“还得去鑫华那儿坐坐。”
他们正月里卖炒货就是跟吴鑫华夫妻俩进的货,摊子现在虽然收起来,但关系是实打实的。
闻欣道:“秋燕上次还说找我去逛街。”
说的是吴鑫华媳妇,明明她们才见过两次面,倒还挺聊得来的。
虞万支知道她缺朋友,立刻道:“一有空就去。”
闻欣也不着急,她最近干劲满满,只是再饱满的精神也会疲惫,天天都是一沾枕头就睡。
常常是虞万支还没进被窝,她就已经梦周公,嘴里偶尔还嘟嘟囔囔说着话。
今天也是说这些什么,虞万支努力分辨,总算听出来“生气”两个字,心想她今晚一准被客人气得够呛,否则不会梦里都惦记着。
他是忍不住在心里又计算着什么时候能挣到钱,把要怎么花都安排妥当,好像自己已经拿到手。
有的人会在畅想里找不到希望,有的人会因为梦想而努力。
虞万支原来是前者,他从没把自己和幸运联系在一起过,但现在可以试着做后者。
他渐渐看到将来的美好,勾勒出的画卷叫人向往,连疲惫都像会因此消除,陷入柔软的梦乡里。
才出正月,夜里有几分寒意,闻欣下意识滚到温暖的怀抱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不免疑惑道:“我怎么总睡成这样。”
虞万支叫她压着胳膊,有些酸涩地动着说:“要不再给你盖床被子?”
厚被子家里是有的,但闻欣还是摇头说:“我偏要赖着你。”
娇气得有几分理直气壮。
虞万支摸摸她的脸,还是想着上班前亲热一会,蹭来蹭去说:“才六点。”
闻欣十点上班无大碍,只是怕他工作太辛苦,眉头微蹙道:“你能行吗?”
眼睛里流露出三分关切。
可虞万支只觉得受到“羞辱”,用行动证明说:“我是男人。”
闻欣又不是结婚第一天,配合着他却还要犟嘴说:“很多男人也不行。”
这话说的,虞万支意味不明道:“行,那你试试吧。”
闻欣是试得很彻底,连手都不想抬起来,只有嘴巴喃喃道:“你记得吃早饭。”
虞万支正在穿衣服,压根没听清,凑近道:“你说什么?”
闻欣没好气推他的脑袋说:“还是饿着吧你。”
虞万支也不恼,在她脸颊碰一下,这才火急火燎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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