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小姑娘一看就心眼实在,做生意一准挣不了大钱。
闻欣都顾不上把气喘匀,把改好的风衣给她说:“姐,你再试试。”
这再穿上,李姐就能觉得出不一样来,说:“你这手艺跟裁缝做出来的似的。”
闻欣跑得口干舌燥,只能笑笑,话说得断断续续道:“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李姐还是得叫人看,嚷道:“秀华,你再看看。”
煎饼大姐忙着呢,侧过头看,哟一声说:“还真有点不一样啊。”
妇女们多半都会做针线活,她啧啧两声道:“好像没啥变,又不太像一件。”
闻欣心想多半是成了,说:“李姐的肩比较窄,腰也细一点。”
这不就是瘦的意思,哪个女人不爱听好话,李姐爱惜地脱下来收好说:“过年我就穿这件。”
双方都很满意。
其实扣掉改衣服的针线和纽扣钱,闻欣就挣两块,来回跑还累得慌,但是架不住心里高兴,晚上下班请虞万支下馆子吃七毛钱一份的牛肉面。
虞万支现在是没有工资领的人,从不在花钱这件事上多发言只,坐下来静静吃,吃完后说:“辛苦了。”
闻欣吐舌头说:“其实跑一跑挺有意思的。”
她俏皮活泼,谁看了会不爱呢。
虞万支现在是唯恐有人偷走他的宝贝,说:“那也只能白天。”
临近年底,路抢越来越多,闻欣最近都听说过两起,乖巧地点头说:“我也没走远,就在厂门口半条街。”
又道:“其实也卖不出去什么,这件衣服真挺难穿的。”
虞万支没什么审美,只觉得都差不多,哄她说:“等过几天我就有空,带你去市里玩。”
闻欣的眼睛亮起来,但还是说:“等放假吧,也快了。”
工人们一年到头就盼着回家,加上车票难买,估计不到一月底各厂就得停工。
她越是这样,虞万支越觉得对不起,说:“那就冬至。”
闻欣掐指一算还有半个多月,表情期待不已,又有些惆怅道:“到时候能穿毛衣吗?”
她特意织的,总不能一次都没穿上。
虞万支不忍心叫她失望,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把毛衣翻出来。
闻欣坐在床上打哈欠说:“今天好像不冷。”
也就早晚风大些,但他的体温一直跟火炉子差不多,还穿的是薄长袖。
虞万支垂下头看说:“想穿。”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回有人专门给他织毛衣。
闻欣忽然发现他孩子气的一面,心想小朋友都是这样憋不住的,有新衣服就要马上穿。
但她看着即将升起来的太阳说:“不会中暑吧?”
哪有这么夸张,顶多就是出点汗,虞万支揉着她的脸说:“当然不会。”
闻欣将信将疑,伸手摸着他的背说:“可是感觉你很烫。”
虞万支的心咚咚咚跳,心想自己怎么还是这么没定力。
他顺着骨头一点一点的热起来,迫使她看向自己说:“是因为你在。”
闻欣从他的眼神里看到某些东西,赶紧逃到洗手间。
虞万支没忍住笑出声,摸着毛衣跟宝贝差不多。
他一整天都很爱惜,套着工装不肯轻易叫见光。
只是车间本来就闷热,十二月里愣是有汗从额角滴落,有个工友道:“虞主任,你穿几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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