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一抬,她却立刻就躲开,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
他低声笑道:“这样叫不怕?”
闻欣只能尴尬道:“我不知道。”
她望着天花板,审视自己的内心说:“本来我觉得结婚没什么,但结了有点慌。”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开始相亲,她被这种约定俗成推着走,社会蒙在她眼前的纱在看到虞万支的瞬间被揭开。
她那一秒才在想,我真的要跟这个人结婚吗?
虞万支也没弄清楚结婚意味着什么,说:“我其实也没想好,但再不结的话我弟的事就不好办。”
即使不在一个户口本,乡下也认他们就是亲兄弟。
买白菜都要挑挑拣拣的人,婚姻大事上却这么随意。
闻欣笑道:“突然觉得我们都好糊涂。”
虞万支手在脖子上揉捏着说:“那等不糊涂再说吧。”
两个人心知肚明再说的是哪件事,想着的都是磨合,没有起过离婚的念头。
闻欣正打算再讲两句,隔壁的人终于忍不住敲墙壁说:“不办事就赶快睡,大半夜谈什么心!”
明明已经是用气音来对话,偏偏还是传到隔壁去。
闻欣只能附在虞万支耳边说:“晚安。”
虞万支别看嘴上说得挺好,心头像是有火在烧,他艰难地咽口水嗯一声,紧紧挨着墙睡。
但地方本来就这么大,半夜里枕边人的手脚还是搭在他身上,只叫人恨不得把自己打晕过去。
于是闻欣一觉到天亮,补足精神神采飞扬,虞万支萎靡得像半夜去偷鸡,出院门的时候王哥还调侃他道:“万支啊,悠着点。”
悠个屁,虞万支在心里骂娘。
闻欣假装没听见,瞅着他的脸色说:“早上吃什么,我请客?”
有点撒娇的意思在。
虞万支道:“有家肠粉,不知道开了没有。”
兴许人还在老家。
闻欣还没吃过肠粉,甚至是第一次听说,兴致盎然道:“那去看看。”
虞万支干的是体力活,再怎么省一天三顿饭总是要吃饱,不过能用米饭馒头填肚子时候,他就绝不会选鸡鸭鱼肉。
因此店门开着,他给自己点的是素的,上面一勺酸菜和腌萝卜。
闻欣是跟着他点的,吃完说:“你肯定不够饱。”
男人的食量总是比较大。
今天不上班,虞万支道:“已经够了。”
闻欣压根不信,又点一份说:“我还想再吃两口。”
虞万支知道这不过是个借口,心里算着一份要两毛钱,他每个月的工资就那么多,只能是从各个地方把钱抠下来。
现在看来结婚后这件事变得很有难度,他埋着头吃。
闻欣悄悄去买单,示意老板小声点。
老板是个大姐,说:“你别替男人舍不得钱。”
别怨她多嘴,她这把年纪不知道见过多少,女人在家里扣扣搜搜,男人在外面对别的人大方。
闻欣只是想感激一下虞万支,也没多解释,她没觉得虞万支的钱是自己的,同理,他要是这会想染指她的钱,她就咬人。
两个人在存款这件事上没有交过心,甚至刻意在避开这个话题,不过以目前的关系来说也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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