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陵还没有失忆,见多了孤儿院里的大孩子来易感期的情况,此时也终于安下了心。
她把手里的消防斧放下。
“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医务室的老师出去了,要明天才能回来。”桑炽声音沙哑,“你现在拿不到的。”
在孤儿院里,抑制剂属于绝对的珍惜资源,平常都是锁在医务室的保险柜里的,需要向医务室老师申请才能领到一支。
“哦。”
桑陵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还以为你受伤重得快要死了呢。”
“咒我是吧?”
桑炽冷笑一声,“你看看你这毛毛躁躁的样子。”
桑陵当场要反驳,就听见桑炽略有些疲惫的说:“陪我躺会儿。”
桑陵也知道Alpha易感期非常地难受,所以想了想这是自己的亲姐,还是忍了。
房间里是两张单人床,中间隔得不远,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天花板。
桑陵本想睡觉,可是辛辣的薄荷味实在太过提神醒脑了,睁着眼睛,完全睡不着。
而桑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锁着自己的喉咙,尽力的表现出平静来。
她警告自己,你的妹妹还很小,不要吓到她。
但是腺体传来一阵又一阵饱胀的疼痛。
她忍不住地闭了闭眼。
旁边忽然传来细微的声响,在黑暗里,躺在另一边床上的桑陵悄悄伸出了手。
“把手借给你牵。”她小声说。
桑炽闭着眼睛,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牵住了那只悬在空中的手,那只手比她要小得多,也温暖稚嫩得多。
那是她的妹妹。
(8)
桑炽猛地吸了一大口气。
仿佛溺水的人重新呼吸到了空气。
后颈的疼痛似乎又将她带回了曾经孤儿院的时光里。
这次她是孤身一人了。
桑陵已经不住在这个房间了。
这里只剩下过去的时光。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住在过去的时光里。
她将手伸到自己的眼前,张开五指,望着空荡荡的指缝。
光脑响起。
桑炽额头上全都是冷汗,她听到是属于桑陵的专属铃声,却还是爬到床头,拿起光脑。
“喂?”
她的声音沙哑,有一种虚脱感。
“姐姐?今天晚上不是说了一起出来吃夜宵吗,你怎么没来?”
在电话那一头,桑陵还是如此地敏锐,“你的声音怎么了?你听起来非常的虚弱。”
桑炽转身,后颈搭在纯棉质地的枕头上,磨毛质地的面料摩挲着她发红、肿胀的伤疤。
“我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天气变凉,所以感冒了。”
桑炽说了一句谎话,试图糊弄过去。
“哦,那就好。”
桑陵先是答应了一下,随后介于桑炽报喜不报忧的黑历史,又不放心地追问:“你确定没有什么事情吗?”
“我现在就过去带你去医院。”
电话另外一头,黑短发的人静静的呼吸了几十秒,呼吸声一声比一声重。
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但几十秒后,桑炽终于还是开口说:“不用来了。”
“我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搞那么大阵仗干什么?你要把我当成真的Omega吗?”
“你找我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没有我就挂了?”桑炽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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