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下为幕,日乎过得还算不错……你知不知道,平阴在十多年前有一任县今,极能干的,名声也非常好?”
文怡想了想,轻轻摇头:“不记得了,那时候我还小呢。”
罗四太太点点头:“确实,他离任巳经超过十年了……我爹与那位大人宾主相得,只可惜那位大人因丧母,要丁忧回乡守制,我爹便留下来继续辅助后任。没想到,新来的县令性恃贪酷,闹得民不聊生,有人便上山落了草,那就是太平山匪的来历。”
文怡惊呼一声:“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么?”她细细回想,父母是七年前去世的,他们在世时,她还曾从西山村那头的大道前往平阴,那时候的山匪应该不算严重吧?至少还没闹到山下来。
罗四太太以道:“ 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么?起初只是三五个人,慢慢的,便越来越多。这些人本是百姓,被逼到绝路,方才落草的,因人数太少,也不敢下山来闹,只在暗地里骚扰了那个县令几回。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便暗了暗, “后来,不知从哪里来了几个强盗,逼着那些山匪入伙,为了投名状,他们要去教训那县令。那县令得到消息,害怕他们会害了自己的性命,便找了个借口,把我爹诓到他书房里,帮他处理公务,自己却躲了起来。那些人不知情,就把书房烧了。我爹伤得太重,那县令却不管他的生死,只管自己逃命去了!我们家为了治爹爹的伤,费尽银钱,还欠了许多债款,若不是爹爹原来的东主听到消息送了银子过来,我差点儿就要把自己卖了呢!”
文怡听得气愤:“ 这也太过分了!那个县令作了孽,却要把旁人当成替身,替他受罪,事后还要对受害之人不闻不问,这样凉薄的人,绝不会有好结果的!”
罗四太太的神色放缓了些:“ 他确实没有好结果,不久之后,便因为贪腐之罪,被流放了。
” 她眼圈微微一红,“ 只可惜了我爹,委实伤得太重,不久之后,便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回到家乡,依靠族人而居,可没少受欺负!”
文怡忙安慰了几句,想起自己的身世,倒与罗四太太有几分相似,便不由得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口里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亲近:
“ 那些都过去了,如今您苦尽甘来,只要心里时时惦记着九泉之下的亲人,又何必一直想着从前的伤心事呢?”
罗四太太拭去眼角的泪痕,破涕为笑:“你说的不错,我如今的日子确实越过越好了。我母亲身子康健,大姐在婆家过得舒心,两位弟弟也各自娶妻生子,都很懂事、很孝顺。我自个儿一家子也是和和美美的,想起从前,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曾经吃过的苦头罢了。”她看向文怡,笑容十分亲切:“明敏跟我提过你的身世,我一听就觉得我们很像,你又比我苦些,没有一个兄弟姐妹可以分担,你母亲又没了。难为你小小年纪,就把家业撑了起来,让祖母也过上好日子。”顿了顿,“更难得的是,你心底良善慈悲为怀,不声不响的,居然制止了一场大祸。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换了是我,只怕也办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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