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便开始行动了。
奏本交上宁倦的案头时,陆清则正带着陈小刀去武国公府拜访。
俩小孩儿一见面,开心得凑到一起,陈小刀叭叭说个不停,林溪眼睛亮亮地听他说话,偶尔比划一下手语回应。
陆清则还未好全,和史大将军俩病号被唐庆监督着坐在屋里不见风。
唐庆一走开,史大将军立马从榻下扒拉出小水囊:“你昨日没来,我被全天盯着,他娘的,觉得热了脱个外袍都不准,馋死我了。”
陆清则哭笑不得:“大将军,您老还是悠着点吧。”
外头林溪正在拿着史容风传给他的缨枪,比划给陈小刀看。
陈小刀十分卖力地鼓掌,林溪脸上的笑容多了不少。
史大将军从半开的窗缝里看着,喝了口没啥酒味的酒,注视了会儿林溪,转头道:“漠北没那么多条条框框,成天大将军、陆大人的叫唤,往后来往也不嫌麻烦,听说你的字还是冯老儿取的,往后我就叫你怀雪吧。”
陆清则思考了下:“那我叫您史老爷子?”
“……”史容风说,“你还是叫我大将军吧。”
陆清则乐了一下,外面俩小孩儿玩耍,他又教了史容风一些手语。
史容风性格豪爽,很喜欢陈小刀机灵的性格,虽然嫌弃陆清则有点文文气气的,但陆清则不像朝里的文臣那般磨磨唧唧,说话要猜三遍才晓得在说什么。
俩人又意外地很聊得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为被人管着的病号,还有点同病相怜之感,史容风冷不丁就会掏出点被唐庆严令禁止碰的东西,嘿嘿笑着要跟陆清则分享。
大将军的态度都这样了,手下亲兵对陆清则的态度自然也转变了,漠北天高皇帝远的,没那么多礼节约束和身份的高低不同,相处很和谐。
陆清则本来就是从一个没有那么多礼节约束的地方来的,在这儿,反而自在了许多,抱恙的几日,干脆每天都来国公府。
宁倦派长顺去陆府找人,一连扑空了三日。
若不是那日陆清则当真半丝异色也无,宁倦几乎都要怀疑,陆清则又在故意躲着他了。
见不到陆清则,宁倦的心情十分低压,再看到那封千字长文奏本,直接就点燃了怒火。
当夜国子监祭酒就被锦衣卫从小妾的床上拖了下来,要追查国子监祭酒私底下在国子监内私设赌场,以及他二儿子狎妓时杀死妓子一事。
除了国子监祭酒,其余几个上奏本弹劾此事的,也被一一拉出来查处了。
保皇党就悠哉多了,在朝堂之上直接反唇相讥:“陆大人生病,陛下亲去探视,此乃君臣和美,陛下尊师贵道,敬贤礼士,怀的什么心思,竟能斥责这种事!”
这番震动落下去,卫党噤若寒蝉,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难得没有在朝堂上吵起来。
不说私设赌场一事,国子监祭酒家二公子的事,分明是宁倦离京时发生的事,早被按下来了,向志明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小皇帝是怎么知道的?!
再想想自己干过的事,原本还指望着用这事打击到小皇帝和陆清则的人都歇了声,生怕下一个被揭老底的就是自己。
陆清则自然也知道这件事,略诧异之后,笑笑便过了。
这些大臣似乎总觉得皇位上的还是昏聩无能的崇安帝,亦或是几年前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稚子,以为一通屁话就能回击,当真是在高位站久,被人奉承惯了,便觉得自己说的话便是金科玉律了。
因着这番事,京城内一夜风雨后,又重新陷入了诡异的平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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