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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鹤荣就知道,我们是去江右救灾,翻他老本的。”

宁倦轻轻应了一声:“其实从误诊老师那次开始,我就对陈科有疑虑了。”

一个行医几十年,经验丰富的御医,一开始误诊便算了,眼睁睁看着陆清则发了好几日高热,灌下去的药几乎没什么用,怎么会依旧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想过任何其他可能。

陆清则敛眉道:“难怪我们回京后,卫鹤荣一直没有动作,我们拿到的账本,恐怕也有些问题,就算拿出来,也没法让他伤筋动骨。”

这老狐狸。

就说江右一行怎么顺利得那么不可思议。

他之前还疑惑过,卫鹤荣和潘敬民合作敛财,也不安插人手在潘敬民身边盯着吗?

回京的路上,他们也做好了被袭击的准备,却依旧没有遇到任何问题,顺顺当当地抵达了京师。

因为卫鹤荣知道他们拿到的账本奈何不了自己,没必要多做手脚,给自己引来祸端。

幸好,他们还有徐恕这条线。

虽然见到宁倦真的中毒时,陆清则的表现有些失态,但这种表现出现在陈科面前,恰恰更为合理。

等陈科去回了卫鹤荣,明日再将徐恕的消息散播出去,卫鹤荣就该着手把徐恕捞回去了。

宁倦盯着陆清则越靠越近的耳垂,眯了眯眼,像只盯着猎物的猎狼。

那片耳垂薄薄的,雪白精致,仿佛白玉雕琢。

上次在床上醒来,老师的耳垂泛着红,白雪染霞,煞是好看。

他现在这么难受,想看点好看的东西,不过分吧?

宁倦又动了动唇,声音愈发低微。

再靠近一点吧。

然而这回却没能像前两回那般顺利。

陆清则已经把前后都想通了,不需要宁倦再解答什么,不仅没再靠近,反而直起了身,清冷的梅香骤然变淡。

宁倦愣了一下,又被那双手牢牢地按回床上,给他掖好被子:“好了,别说话了,看你越来越虚弱了,虽说喝了药,但还是不舒服吧,好好休息。”

宁倦:“……”

自作自受。

宁倦只得微笑:“嗯。”

陆清则又出去,找长顺要了床小被子:“我今晚睡榻上,你半夜若有哪里不舒服,就直接叫醒我。唔,我看这戏还得再唱几日,毒是不是也得分好几次才能彻底拔除?”

“嗯,我明日还会昏睡过去,一切就交给老师了,”顿了顿,宁倦虚弱道,“老师,我声音很小,你睡在榻上,我就是有事也叫不醒你。”

说得也是。

陆清则转过身,又去找长顺要了床厚被子,铺在拔步床下面厚厚的羊绒毯上:“那我睡这儿。”

宁倦无言半晌,按下气,盯着陆清则的耳垂:“老师是还在害羞么?可是老师不是说,那是很正常的现象吗?”

陆清则矢口否认:“谁害羞了?没有,你中着毒难受,我躺床上你更难受。”

宁倦低低痛吟一声,蜷了蜷身子,声音细若游丝:“可是老师不上来睡,我不仅身上难受,心里也难受。”

陆清则:“……”

这是在心疼他了。

他坐在床铺上,躺下也不是,起身也不是,对上宁倦可怜的目光,僵持了半晌,心里骂了一声,无奈地爬上了床:“行了行了,陪你睡。”

不就是被小果果戳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不都这样,精力旺盛,血气方刚,无处发泄。

毒发时骨子里都在发酸发疼,宁倦难耐地忍了忍,嗅到熟悉的梅香,眉间才又舒缓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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