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垂下眼皮,微笑:“老师怎么这么问。”
如果林溪不肯,不过就得麻烦一点,让郑垚去把人打晕带走罢了。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陆清则一猜就猜到了宁倦的坏心思,但若是林溪不答应,要达成目的,的确得用点非常手段,只得默认:“你啊……决定好让谁来辅助范兴言了吗?”
“嗯,”宁倦颔首,“郁书荣。”
郁书荣才从江堤边累哈哈地回来,代知府这个名头里的“代”字就被划掉了。
陆清则调侃:“哦?你罚过他抄写,我还以为你看不惯人家。”
宁倦:“……”
这事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若真解释清楚了,老师估计会被吓跑。
他无奈地弯了弯唇角。
算了,罚抄就罚抄吧。
又过了两日,宁倦逐渐放权给范兴言与郁书荣,逐渐退出江右的管理。
病患所那边也传来一溜的喜讯,徐恕的药方救了上万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病患。
瘟疫有了对策,江堤修筑完毕,各府堆着赈灾粮,只待洪水退去。
混乱的江右终于被拨乱反正,余下的那些顽疾与修复,就交给范兴言和郁书荣来解决了。
就像陆清则所言,江右现在的局势,撒把米鸡都能管好。
再过三日就是静嫔的忌辰,去江浙的时间比较紧,好在宁倦早就做好了准备,有条不紊地交代好了所有事。
林溪当了几天小鸵鸟,既舍不得于家的人,又想去见见史大将军,摇摆不定的,难以抉择。
眼见着宁倦就要离开集安府了,于铮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忍无可忍,直接在当日清晨将林溪绑起来,丢给了郑垚。
林溪呆滞地看着郑垚那张凶恶脸,吓得含泪默默缩进了马车里,不敢再挣扎。
郑垚咧嘴道:“于捕头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林公子的。”
陆清则坐在铺得软和舒适的马车里,听陈小刀跑来讲这事,忍不住笑了下。
虽然都是被绑来的,不过被于铮绑来,和被郑垚绑走还是不一样的……也算是个好事了。
大清早的,天边才泄出一丝晨光,城内静悄悄的,随行的三百禁军与三百锦衣卫前后开路,护着一列马车,朝着城外而去。
宁倦眼神示意长顺把陈小刀撂走,周遭清净了,才满意地拍了拍腿,企图诱惑陆清则:“时辰这么早,老师要不躺在我的腿上再睡会儿?”
陆清则打了个呵欠,嫌弃瞥他:“不,太硬了,我躺被褥里,不比躺你腿上软和?”
宁倦:“……”
快出城的时候,外面忽然一阵骚乱。
宁倦皱皱眉,敲了下马车壁:“外面怎么了?”
郑垚骑着马守在外头,闻声勒马过来,低腰回道:“陛下,百姓在为您送别。”
江右原先那班子搅得百姓不得安生,恨不得将他们敲骨吸髓,死了那么多人,也不见得他们在意。
那些被射死、活埋死、差点被烧死在灵山寺的灾民就是证明。
宁倦来了一月余,贪官污吏便被抓的抓,杀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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