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
要不是他现在没力气,他简直想把宁倦拎起来抽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但现实是他发了几句火,脑子就又开始发晕了。
宁倦张了张嘴,忍不住道:“若当日是我生了病,有染疫的风险,老师难道不会想进来看看我、亲手照顾我吗?”
“我想。”陆清则面无表情道,“但我知道不该。”
宁倦脸色难看,身侧的手无声握了起来,半晌,起身道:“我去叫大夫。”
在他转身的瞬间,陆清则阖了阖眼,提醒道:“陛下,不要忘记,您是皇帝。”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宁倦沉着脸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
长顺已经把徐恕请来了,但又担心靠近屋子会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特地把徐恕引到对面屋檐下,见房门开了,宁倦的脸色却不好看,无声打了个寒颤。
这、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陆大人发现……
长顺相当谨言慎行,把徐恕引回房门前,半句话也不多说。
宁倦淡淡扫了他一眼,带着徐恕回了屋里。
陆清则才醒来就发了通火,精力用去大半,徐恕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又接近昏睡状态了。
宁倦仔细地将他扶着躺回去,反倒让原本不太在意的徐恕多看了一眼。
皇帝陛下看起来很在意这个老师啊。
他给陆清则把了把脉,点头道:“脉象好些了,只是仍十分虚弱,需要好好修养,等回头我再开服药调理下陆大人的气血。”他皱了下眉,“年纪轻轻的,怎么身子糟蹋成这样,简直一塌糊涂。”
宁倦握了握陆清则冰凉的手:“这些年朕让人调养着,比以前已经好些了。”顿了顿,他望向徐恕,“你有法子能调养好老师的身子?”
徐恕直言不讳:“陛下如果是说调养得与常人无异,那不可能,但增强体魄,延年益寿,还是可以的。”
宁倦静默片刻:“有劳了。”
徐恕也没多待,便继续去忙活疫病的方子去了。
陆清则这一觉睡下去,断断续续地醒了两次,意识不清地被宁倦喂了点水,又喝了药,便又昏昏沉沉地继续睡着,好在是退了高热。
等到真正醒来,已经是隔日巳时了。
宁倦这几日提心吊胆,见陆清则又昏睡过去,即使徐恕说没关系,也还是不放心,仍继续守在床畔。
陆清则清醒的时候,扭头就发现宁倦趴在床边小憩着,眉宇深蹙,呼吸浅浅的。
他一动,小皇帝就警敏地醒了过来,直勾勾地看向他。
陆清则还没散的余火都被看得消了小半。
但他火气还没消完,宁倦反而又闹了小脾气,看他醒来了,闷声不吭地起身离开,片刻之后,端来碗肉粥和药,药搁在一旁,手贴在粥碗边试了试温度,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
厨房的人将肉糜剁得很细,尽量把油星子都撇去了,还放了菜中和肉味儿,但陆清则嗅到味道,还是一阵止不住地反胃,拧着眉别开头。
宁倦和他僵持了半晌,搁下那碗肉粥,冷声叫:“顺子。”
长顺就候在外面,闻言立刻托着一盘搁着各种餐点的托盘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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