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问自答:“因为它懂得在沸腾中保持冷静啊!”
楚心柔终于放下筷子,轻声道:“绯棠……”
“好好好,我闭嘴。”杨绯棠举手投降,小声嘀咕,“我这叫以食喻人,多深刻啊。”
这顿饭,在沉闷中结束。
杨绯棠走的时候还很不放心楚心柔,压低声音说:“要不你今晚去我那住吧?我给你弹琴,疏解心中郁结。”
楚心柔无力地抬了抬眼,“绯棠,我已经这样了,你放过我吧。”
杨绯棠:……
到了晚上,柔和的灯光下,乔潇潇的笔尖在作业本上轻轻游走,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她的目光不时掠过楚心柔腿上的伤口,那道已经结痂的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刚才她已经小心翼翼地给姐姐涂了药,现在看着总算没那么触目惊心了。
楚心柔坐在一旁,纤细的手指仔细叠着衣物。
“天凉了。”她轻声说着,将一件加绒外套放进箱子最上层,“村里比城里冷得多,早晚一定要记得添衣服。”
乔潇潇抬起头,看见楚心柔苍白的侧脸被灯光镀上一层暖色。
“手机我帮你设置好了。”楚心柔拿起桌上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紧急联系人是我,24小时都不会静音。”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任何事都可以打给我,记住了吗?”
乔潇潇点点头,眼圈有些湿润。
“回程的车票……”楚心柔将叠好的毛衣轻轻压在箱角,“别买硬座了,十二个小时太熬人。”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要知道对自己好一些。”
乔潇潇望着灯光下楚心柔单薄的背影,那微微低垂的脖颈线条脆弱得令人心疼。笔尖在纸上停顿许久,终于“啪嗒”一声落在桌面。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当双臂环住楚心柔肩膀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的僵硬。
这是乔潇潇在心里想象了千万次,却从来不敢做的。
她屏住呼吸,心跳快得发疼。
时间仿佛凝固了数秒。
终于,楚心柔紧绷的肩背终于慢慢放松,她冰凉的手指轻轻搭在乔潇潇手背上,“我没事的。”
乔潇潇鼻尖一酸,将脸更深地埋进楚心柔的发间。熟悉的茉莉香萦绕在鼻尖,让她想起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都是这个味道伴她入眠。
她们之间始终保持着这样的默契——不问伤痕,不诉苦痛。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剪影温柔地投映在斑驳的墙面上,两个身影在光影中静静相拥。
乔潇潇清澈的眼眸映着暖光,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楚心柔望着近在咫尺的干净面容,嗅着她身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茉莉香,忽然觉得心头那些经年累月的褶皱,正被某种温暖的力量一寸寸抚平。
她轻轻将下巴抵在乔潇潇肩上,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所有人都说……我妹妹的腿,是因为我没的。”
乔潇潇心头猛地一颤,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太知道这种痛了!太能感同身受了!
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楚心柔已经独自背负了太久太久。此刻,在这个气息干净的孩子面前,那些深埋心底的秘密却不由自主地倾泻而出。可只是刚开了个头,哽咽就堵住了她的喉咙。
感觉到楚心柔情绪的波动,乔潇潇顾不得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立刻收紧双臂,将颤抖的姐姐更深地拥入怀中。
楚心柔终究没能继续说下去,而乔潇潇也默契地没有追问。
夜深了,她轻轻牵着姐姐微凉的手,带她走进画室。两人像往常一样并肩坐在画架前,画笔在画布上涂抹出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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