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不停跑向后方的夜景, 如一颗压抑着的炸弹。
回到家, 秋聿之把画重新挂到墙上,让他对着窗, 能时刻欣赏风景,当然也能时刻欣赏床上的自己。
“鸿雪……”秋聿之拉拉他的袖子。
卫鸿雪勉强笑了下:“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本以为仇人死了, 他为了秋聿之一直自己劝自己,死了不如就放下吧, 好不容易他把仇恨放下了,却又告诉他, 人可能没有死。
苏秀堂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逍遥快活, 如阴沟里的老鼠, 卫鸿雪想想都要吐了。
他没办法做什么, 除非让秋聿之帮忙, 可是上辈子的孽缘牵扯到今生, 对秋聿之该有多不公平?
卫鸿雪心思有些乱,他轻轻抚摸秋聿之的短发,说:“不管了,大概他死在别的地方了。”
可秋聿之却能看出来,他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第二天,秋聿之盯着一对黑眼圈爬了起来,对在画里休息的卫鸿雪大声宣告:“我一定要把苏老贼抓出来!放心,你机智无比的老公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卫鸿雪:“……?”
在卫鸿雪略显茫然的目光中,秋聿之开始了一项自古至今流传千古的生存必备技能:找关系。
“喂,赵叔吗?我是小聿,不不,我不问我爸的状况,我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国画大师苏秀堂的亲人?太好了,那麻烦您帮我查一下。”
“喂,苏先生您好,我叫秋聿之。哎哟喂,别的不提,我跟你说,我们家祖上和你们家那可是缘分不浅……好吧其实我是想问,我这有一个很久以前苏秀堂大师的作品,你们家回收吗?咳咳,不收啊,那好吧……”
“喂,苏先生,又打扰您了。这次不是问回收的事儿,我就是突然发现,这幅作品不知是真是假,要不您掌眼看一下?我跟您讲,这卷美人图邪性啊,我挂出来后老做梦,梦到图上的人,搞得我最近可虚了。我找大师看,都说这幅画阴气重让我赶紧送走。您有点兴趣了?照片发您微信了。”
“喂,苏先生,是我。什么,您又打算回收了?不好意思,我不敢卖了,没办法,我昨天挂咸鱼卖出去了,正要给人发货呢,我就倒大霉了呀!
噼里啪啦的,柜子给我一顿砸,打车碰见鬼打墙,晚上还被鬼压床,你说我哪还敢卖?大师说这画盯上我了,凶性太重,让我不要轻易再动,天天念经给他超度,超度好了才能卖。”
“噢?您说您家里也有研究这方面的,准备亲自过来看看?那好,我给您个地址,到时候咱们见面谈。”
几通电话打下去,听得卫鸿雪目瞪口呆。
秋聿之挂掉电话,扭头对着正在压自己的鬼笑嘻嘻:“怎么样,你老公是不是很厉害?”
卫鸿雪轻轻抚摸他的脸,不仅露出了点笑容:“嗯。”
是很厉害,这么久过去,秋聿之已经可以反过来保护自己了。
……
秋聿之给苏先生的地址是郊区的一个独栋老房子,早没人住了,到了约定的时间,他早早过去等待,却发现根本没人来。
一直到约好的时间过去,苏先生才不急不缓地打来一通电话。
“苏先生,你放我鸽子呀。”秋聿之眯起眼睛不善地说道,“您要是没有诚意,那这庄生意咱们就算了,不勉强。”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苍老沉稳的声音:“秋小友,不诚心的是你啊。”
纵然看不到彼此的面,秋聿之仍是笑了一下,他知道,鱼被自己钓出来了。
“苏秀堂,鸿雪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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