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鄙夷的神情道:“你不会当真以为我被你这点小恩小惠感动到了吧?你这种人只会叫我恶心,幸好今天终于能够结束,我无需再忍!”
说着,他拔出匕首,作势要刺赫连蔚。
赫连蔚反应何其速度,抬手打掉了匕首,秋聿之貌似惊慌失措,自然不会再顾得上捡刀子,而是去掐住赫连蔚的喉咙。、
赫连蔚想反抗,却发现自己使不上力气,他便知道,那酒里被下了毒。
他干脆放弃了抵抗,仍旧蒙着那再不会被阿秋掀开的红盖头,簌簌流泪,声音沙哑:“我不信,我不信……咳咳……不信阿秋一直以来都是骗我的。”
秋聿之痛不欲生,却不得不露出狰狞憎恨的神情面对他:“信与不信随便你,我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回中原过我的好日子,哪里还用跟你在这荒山野岭受苦!”
动情越深,受伤越痛,秋聿之完全不敢想象手下人此刻的心情。他怎的不反抗?怎么在无声落泪?怎能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秋聿之手臂颤抖,手根本用不上力,如此这样,他怕是掐到月上中天都掐不晕他。
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秋聿之连忙伸手,将赫连蔚装着虎符的盒子夺了过来,而后便将他推倒在地。
赫连蔚身中软筋散,比秋聿之还要无力,他虚弱撩开盖头一角,还想跟阿秋好声说道说道。
是不是自己逼他太紧,叫他害怕了?还是自己给的不够多,阿秋不满意了?
阿秋坐下来,好好说说,他能给的,都可给他。只那虎符不成,虎符不仅仅是自己的东西。
可秋聿之却完全不顾赫连蔚的温柔包容,他恶声恶气地让赫连蔚去死,从衣服里又找出来一瓶药,对着赫连蔚撒去。
赫连蔚失去意识那一刻,终于不得不承认,阿秋绝情起来,委实够狠。
……
每每回忆至此,现代秋聿之眼前便是那张失魂落魄无声流泪的脸,他能感知到梦中自己的情感和思绪,他知道千年前的那一刻,自己心中也在呐喊别让他哭。
只是不能,秋聿之一定要伤他的心,此后才能一别两宽,再不相见,才能让赫连蔚不再留恋,不再执迷。
千年前的秋聿之做出这般绝情事,当面与赫连蔚决裂,他用药迷晕了他,而后便带着弟弟出了帐子。
外头人还在忙碌,秋聿之身为即将与小将军成婚的贵人,大家自然不会怀疑他有什么问题,于是他随便糊弄了下,便顺利带着弟弟离开了军营。
走之前,秋聿之假意不小心将虎符遗落到赫连蔚心腹的爱马马厢里,从旁又牵了一匹马,带着装虎符的盒子冲了出去。
他给弟弟准备了一个安身的小包裹,几句简单字条嘱托他日后隐姓埋名生活,便将他交给不起眼的小村里的农户照顾。
而秋聿之自己,则在虎符盒子里装了一把匕首,找到龙甲城主派来接应的人,前去见了那个心思歹毒害他匪浅的男人。
这一去,便不再回。
他体内的奇蛊无解,母蛊死了,他也要死,但弟弟体内的是普通蛊虫,杀了母蛊,他便能解脱!
秋聿之唯一能走的路,便是和龙甲城主同归于尽!
梦境结束于千年前孤身赴死的秋聿之结束生命那一刻,他狼狈不堪,却带着一生最畅快的笑。
唯一的遗憾,便是……伤了小蔚的心。
幸好,以后不会了。
千年后的秋聿之继承了千年前的自己的记忆与情感,他知道他的过去了,过去的他却不知道未来。
不知道赫连蔚并未如他所想的从今往后忘了他,也不知赫连蔚并未逃过一劫,不知是蛊毒还是别的什么,他竟在睡了千年后变成了一只恐怖的僵尸。
可现代的秋聿之知道,他知道的越多,便越是心痛。
秋聿之翻了个身,拱进赫连蔚冷冰冰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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