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上债,然后离开这里,去外古把自己孩子接回来。
秦大海没有孩子照片,在外古讨的老婆十几年前发给他一张怀孕八个月时拍的照片,肚子大得像要炸开,说不定怀的是双胞胎。
他收到照片当天就被赌场没收了手机,关在宿舍,这十几年,每天除了到赌场上班、回宿舍睡觉,再者就是去培训中心挨打。
上礼拜,洗衣服时忘记把裤兜里的照片掏出来,唯一的念想也绞成了碎纸沫。
还债!只要还上欠赌场的债,他就能离开这儿!
秦大海咬了咬牙,端起身份证问那扒手:“这人在哪儿?”
“就在赌场呢!”扒手回答,“天天去赌场,也不下注,好像打听什么事。不过老板不让撵走,图他好看,摽着赌场里老色鬼走不动路。”
探探何荣耀给他儿子留了多少钱,那钱还在不在,要是不在,把那小孩扣在赌场当服务生,毕竟是“摽得老色鬼走不动路”的孩子,他能赚很大一笔中介费。
一小时后,秦大海果然在赌场找到了何岭南。
没想到何岭南一看见他,高兴得眼睛里蹦星星,一把就抓住他胳膊:“秦叔!我有你照片!我爸是何荣耀,你记不记得他?”
秦大海一肚子套近乎的词儿没用上,扯着嘴角笑了笑,应付道:“当然记得,老何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小时候我可抱过你啊!”
惦记何荣耀留下的钱,秦大海拐弯抹角问了好几遍,何岭南回答得敞敞亮亮,既不像是兜里有钱的样,也不像那些奔着一牌改命的赌鬼。
秦大海没探出何岭南底细,带着人路过赌盘,停下脚步问:“去试试手气?”
何岭南连连摆手:“我穷的底儿掉哪有钱试手气。叔你不知道,我买廉航来的,怕行李超重,把四件T恤两条运动裤全穿身上了,一下飞机差点没热撅过去!”
秦大海:“……”
他点点头,掏出何岭南的帆布钱包递过去:“钱包掉了吧,我手底下人今天捡到,里头有你身份证,你看看缺不缺东西。”
何岭南睁大眼睛,接过钱包,翻了翻夹层,朝秦大海笑出白牙:“不缺!”
秦大海伸手拍拍何岭南胳膊:“咱们爷俩儿也别站这里唠,你跟我去我办公室。”
穿过赌场走廊,从后门穿出去,绕过院子,进到另一栋办公楼里。
秦大海把何岭南带到培训中心的办公室,扫了饮水机上装满水的蓝色水桶,从水桶上面掀下一只纸杯,倒满水,递给何岭南:“小何你还在上大学吧?”
何岭南刚要喝水,听见他问话,放低水杯点点头:“我学摄影的,办了实习,跟着导师去外古拍纪录片。叔,我这趟特意来找你!来之前还以为新缇赌场多凶险,吓得差点没敢来。叔,我在外古见着你儿子女儿了,龙凤胎,你本人出个亲子证明,就能让他俩入籍回来!”
秦大海脑中轰一声,眼见何岭南抬起手中纸杯要喝,秦大海蓦地伸手,一巴掌打翻何岭南手中纸杯!
水洒在地板上,空纸杯在地上滚了半圈,不动了。
何岭南看他:“叔?”
饮水机里的水喂了麻醉药,专门给新人喝。喝完拖去培训中心,饿几天打几顿吓唬吓唬,基本就能放到赌场干活了。
秦大海想说话,嗓子奇痒,咳出血,被他生生咽回去,他扯着嘶哑的喉咙道:“先出去!”
何岭南愣愣地看了眼地上的纸杯:“咱不是刚到么?”
秦大海抓住何岭南胳膊,一把拽开办公室的门。
走廊的灯管接触不良,忽闪忽闪,门外站着一个壮汉,典型的新缇长相,虽然跟秦大海一样高,但壮得能把秦大海装下。
他是这间赌场的掌柜。
掌柜肩膀不自然地抖动一下,很像人在冰天雪地时冷得止不住肩膀打颤,但这里是新缇,何况今晚还异常潮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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