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疫苗得打三针。
啊,烦人。
何岭南讨厌心里揣着没干完的事,想起来就有未完成的焦灼感。
下午,他正常去了俱乐部拍摄选手实战。
教练凑到电脑旁边,看何岭南传上来的实战片段,拍着何岭南的后背赞叹道:“这运镜!你是拍过动作片吧?”
何岭南想起自己走投无路时差点就答应去拍成人动作片了,咧嘴笑了笑:“您说的太过了,我没有那么好。”
他十岁就在边月城海边捡游客,‘捡游客’是他们那边的说法,早年的边月城是个基本靠旅游业的边境城市。
也是十岁那年,何岭南拥有了自己第一台相机,一部二手的拍立得,端着它在海边给游客拍照,游客愿意给多少钱给多少钱,不满意不给也行。
电脑里“啪啪”砸手靶的声音让何岭南心口发紧。
“咋回事,出拳跟着翻胯干啥?”
“拳头要转,直不楞登打出去哪有劲儿?”
“你这呼吸都是乱的,看爸出拳,出拳时吐气!”
“阿南,等爸这次赚一笔大的,小满的手术费就有了……”
何岭南垂下视线,脑中像被塞进一台电视机,音量调到满格,幻听震得耳孔脑壳发酸,他听不清教练又接着说了啥,以为教练还在夸他摄影技术,于是随口谦虚几句,借口尿急,拽起背包,快步走向休息室。
教练愣愣地盯着何岭南离开的方向。
秦勉路过,扫见教练一副等人开口关心的表情,停住脚步问道:“怎么了?”
教练挪动眼珠看向秦勉:“我跟何说昨晚的披萨是我做的,问他我的手艺怎么样。他笑着告诉我:屁水平也没有,其他人给的夸奖都是瞎捧,让我不用当真。”
秦勉:“……”
“披萨很好吃。”秦勉说。
教练用一脸“我到底该不该当真”的神色摇摇头,又说:“何的脸色很差,像食物中毒,他不是对什么食物过敏了吧?”
秦勉:“他在哪儿?”
休息室。
这么久不吃药确实熬不住了,不光是睡不着觉,幻听也根本不由他意愿停下。
何岭南跪在自个儿背包面前,扯开拉链,找到藏在夹层里的药。
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试了好几次,没法拧开小塑料瓶的瓶盖。
何况这时候,脑中的何荣耀还在一句句大声指导着他如何出拳。
做了个深呼吸,呼气时没能吐掉愤怒,反而被烧得全身血管都拧着疼。
何岭南狠狠砸了一拳地板,朝那道幻听咆哮:“滚!字都不识!你除了打人还会什么?”
喊完,幻听突然停下。
余光被遮住,何岭南下意识偏头看过去。
门口站着一个人。
想确定这位是不是也是假的,何岭南还特意朝人家脖子看了看。
有那道环形纹身,是真人。
朝鬼飞去的飞镖不小心扎中了一个活人。
“我……”何岭南想解释,只见秦勉的视线下落到他手中的小药瓶上。
心脏顿时狂跳,何岭南握住那瓶药,手指尽可能将药瓶完全盖住,明明他早已经把药片从原包装倒进了这药瓶里,瓶身上空白没有字,他其实不需要这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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