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尔以前的职业是军人。回到镇上以前,是正正经经上过边境的老兵。盖恩是他牺牲战友的后代。”
玩家问:“那他身体不好是因为……?”
“在边境的时候吧,被流弹打穿了气管。直到现在都还有后遗症。”
我说:“他一岁半的时候,曾经进过一次抢救室。整整三天,那个时候,盖尔已经退役了,全镇人一起筹钱,治疗费才够将盖恩救回来。”
“这件事他承了太大的情,之后的治疗费,盖尔就有些不乐意了。他不想一直受人施舍,想自己堂堂正正地把儿子救下来。”
“但生命肯定比面子重要啊?”玩家对此却有不一样的见解。
“反正盖恩的身体一直不好,还……还这样死撑着干什么呢?说句不好听的,人都没了,再为之前的执拗后悔吗?”
我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
人,形形色色的人。
盖尔一生保家卫国,退役之后,却只能靠以前护卫的民众接济。也许有的人会把这当成是理所当然——自己曾经付出过,现在理当享受回报;但盖尔显然不属于其中之列。
他会认为,自己保护大家是职责,是天生应尽的使命。他的付出是天经地义,这种关系反过来则不然。可现在的他不仅没尽到义务,还要反过来受人之惠,是他没能力,是他自己没用了。
“……不过,露比和他的想法却并不同,她和你的逻辑是一样的。”
我说:“所以他们才天天吵架。大家的接济,露比会收,她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刻薄了点,爱占小便宜,但心肠还是好的。”
玩家愣头愣脑地看着我,似乎还没能消化完其中的信息量。我打量他的神色,心里斟酌着要不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我不想让他背上那么沉重的思想包袱,更不想假借付出的名头道德绑架他,叹了口气,还是把事情翻回到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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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不记得,刚来的时候,露比向你要过三朵书之花?”
玩家点了点头:“我当然记得。”
“其实那三朵书之花……”我忽然一笑,“算了,明天你就知道它们的价值了。我会同意把花给你,其实是因为你说过,要花的那个人是露比。”
“露比或许会仗着你是新来的,想从你身上骗到一些好处。但我把书之花交给你,是因为我愿意让你去给他们。”
玩家像一座大型的冰雕解冻,脸上的表情终于缓缓有了回神的迹象。我说了那么多,他却像只听见最后几句,话音落地,忽然亮晶晶地开口道:“辛迟,你真好。”
我为他突如其来的话一顿。
“真的,特别特别好,特别特别特别好。”玩家张口就来的一个人,现在却好像只剩下这一个词,他目光异常认真地看着我,“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我:“……”
我:“哦。”
玩家:“我觉得你……”
“停,停、停!”
我推着他的脸,让他把视线转到另一头去,“你不要继续往下说了!”
“林塞呢,他其实对内情也有了解,每次盖恩用的药,他都会顺路从主城带回来,”我连语速都一下子快了不少。
“我一直说他是小古板,固执,对正义有极端的追求,但是,他也是个非常有自己理想的人。我觉得他这样其实很好。早在很久以前,他就长成不需要我教的样子了。”
玩家的脸被我掰到一边,过了一会,声音闷闷地飘过来:“……这么说,你会为他骄傲吗?”
我想了想:“也不能用骄傲这个词。”
玩家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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