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人。
“什?么?啊。原来……你会?哭啊。”
郁宿低头?咬住初见鸦的衣领,把脸埋进对方颈窝。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布料,初见鸦感觉到锁骨处细微的颤动。
他的体?格起码是初见鸦的两倍,按理说会?很?重,压得他喘不过气,却小心收了力度,像受尽主人的抛弃,却依旧恋恋不舍回来找主人安慰的大型黑色杜宾犬。
“对不起。Crow,你母亲告诉我有?新手术。”郁宿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成功率有?33%。”
初见鸦垂眸盯着他衬衫上的血渍看了几秒,笑起来:“这么?高?我之前倒没?想象过还有?手术的可?能性,看来我的运气还算可?以。”
“我要?听你亲口答应。”犬齿若即若离地?磨蹭初见鸦的耳垂。
“好啊。”初见鸦平淡地?说。
郁宿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忍不住直起身。
初见鸦扯过他的领带,在指间缠绕几圈,猛地?拉近:“我有?条件。”红眸里闪着挑衅的光,“手术当天,你要?在手术室门口弹我们的曲目。总决赛曲目叫什?么??弹到……我出来为止。”
郁宿:“成交。但如果你敢死——”
“你就殉情?”初见鸦讥讽地?挑眉,指尖却温柔地?抚上郁宿的脸颊,“老套。”
指尖仍有?泪意?,湿漉漉的,冰山在无声坍塌成湖,面前的人像是被弃养的大型犬对他提出控诉。
这下初见鸦彻底败下阵来。
可?以承认了。
并非没?有?愧疚。
只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是很?无能为力的事情。
“……我也害怕啊……”初见鸦帮郁宿拭去泪意?,微微一顿,“害怕让你露出这种表情。”
声音很?轻:“如果活不到终选怎么?办?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怎么?办?我很?害怕……你知道以后会?伤心啊。怕到……只能写?遗书来练习告别。我没?有?想这么?快给你们看,原定的计划是,遗书只有?死后才会?公布,我觉得很?抱歉。”
软弱这个词和初见鸦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对软弱的表达也是一件很?累的事。
初见鸦闭上眼,等郁宿给他定下答案,却听见郁宿的声音在发抖:“你为什?么?总是不懂……”
初见鸦惊讶地?复又睁开眼睛,见郁宿将额头?抵上他的,在彼此能看清每一寸眸光的近距离里,对入了一双情绪快要?满溢出来的眼眸。
朦胧又潮湿,仿佛被黄昏熔化的云霞,暗处倏忽转动的宝石浮着一层液态的金黄光雾。
郁宿嗓音沙哑,呼吸灼热:“我比‘死亡’更贪婪……死亡只会?带走你,而我,你的眼泪、颤抖、甚至痛苦,我全都要?私藏……因为……我现在……连你的痛苦也一起爱着。”像是要?把所有?未说的话都烧进他的骨髓里,“怎么?样……怎么?样你才能被我拽回这个世界啊!”
监护仪发出一声长鸣。血压和心跳的数值开始攀升,但这次没?有?人惊慌。
初见鸦哑声笑了,拉长声音:“贪得无厌啊,Sleeeeep先?生……”
“喂。”红眸微闪,伸手扯了扯郁宿的头?发,“玻璃窗上的乐谱……为什?么?是反着画的?我可?不记得音乐学院教过学生反画乐谱的方法,可?你看起来很?熟练啊。”
郁宿的动作顿了一下,薄唇抿紧,掩去了所有?情绪:“因为,正着的谱子是给活人听的。”
“反着的……是给死神看的战书。赌一把,赌我能不能把你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就像你第一次晕倒时那样。”
初见鸦盯住他,即使?他想隐藏,也不放过一丝一毫他的表情,红眸点燃两簇跳动的火焰:“……你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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