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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所有恨我或爱过我的人?:

我的墓碑上不要花,不要蜡烛,不要眼泪。只要音乐。

如果有一天你们?路过,就随便弹点什么。弹错也没?关系,反正我骂不到你们?了。

请继续争吵吧——

关于我的音乐是天才还是垃圾,

关于我的“King”称谓是褒奖还是嘲讽,

关于我的死是悲剧还是解脱,

关于我看?向郁宿的眼神到底是……

最后。

郁宿,你低头?。

……

……

骗你的,我死了怎么让你低头??

但如果你真的低头?了,那就记住——

你真是有着无谓的执着。我死了以后,不准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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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总说我的音乐是向死而生吗?那你就替我去活,活到九十岁,活到弹不动电吉他,活到忘记我的声音——

然后在?某个喝醉的深夜,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有个轻狂到不知天高地厚的白发少?年,曾经牵起?了你的手,要你加入他的乐队。

那支乐队叫「L&Guest」,是全世界最棒的乐队。

“欢迎,新人?。你要记住唯一原则——”

“这不是你与我同伴的乐队,这是属于我的乐队,我是这里的King。”

然后,你要笑?出来。

【附录:遗体捐赠协议】

捐赠人?:初见鸦(Crow-Quill)

法定监护人?为母亲,要求用于定向白化病医学研究。协议边缘有被揉皱又展平的痕迹。

***

初见鸦的记忆始终浸泡在?苍白的病房里。

消毒水的气味是白色的,心电监测仪的嗡鸣是白色的,针尖贴过手背的触感,也像融化的积雪。填满记忆的空旷箱庭,仅有“白”一色。

“好?啦,见鸦小朋友!不要总是一直盯着吊针啦,来,看?看?护士姐姐?”

年仅五六岁的初见鸦望着输液管里坠落的水珠,最爱数着点滴玩。

那时候病房窗帘是洗褪色的白,总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楼下花坛里护士们?种的波斯菊。

那些花是金灿灿的,像明媚升起?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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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见鸦今天能自己换药了?”护士抬手换新吊瓶,塑料管在?他苍白的手腕上勒出浅淡的红痕,“你是勇敢的孩子,所以死亡这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哦。”

他不害怕死亡。他对死亡已经麻木了。小小的初见鸦想。

死亡对他而言,不过是心电图归于平直时,那一声漫长的——

“滴——”

像钢琴键最左边的低音,沉闷、安静,毫无波澜。

但那一天,走廊漫进?真正属于钢琴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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