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闲聊罢了,何苦认真。有没有被当回事,我心里能不清楚吗?他们是什么关系,咱们是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但那毕竟是睡在枕头边的。那张脸哭哭啼啼凑到跟前告状也不知谁能扛得住。姚剑韦看了一眼在角落里孤零零地、安静吃草莓的陈羽芒,又想起方才那个死淀淀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叮嘱道,“你是求人办事,摆什么谱?别因小失大。收敛点。”
曹远不屑一顾,他正要再笑话两句,忽然一抬头,见一圈人都起了身,往门口迎去。
迟到许久,邢幡终于来了。众人迎着他,而邢幡风尘仆仆,面容冷峻。这让热切问候的那些人多少有些尴尬,但又斟酌着不愿散去。一般来说,邢幡极懂礼节,从不摆架子,大多数时候面若春风,他即便不笑也是温和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状态不好,气势沉着,表情尤为严肃。
平时无论什么场合,东家是贵是贱,只要答应来,他就绝对不会失礼。想必是与人争执过,又或许是起了什么冲突,这可能和他晚到将近一个小时有很大关系——必定是什么事耽搁了,才迟到这么长时间。
他将外套脱下,递给一旁接待的人。有人前来问候也只是点头示意,邢幡脸色缓和了些,原本打算径直去姚剑韦那里安顿自己,再简单说一下迟到的原因,却忽然看见在角落里吃水果的陈羽芒。
“邢先生,”曹远见他踟蹰不来,主动起身招呼。
曹远是不爱和别人一样总长总长的叫的,一来显得太谄媚,二来他也瞧不起。曹远喊了两声,见邢幡并未应和,而是去了陈羽芒的身边,他眼睁睁看着邢幡弯下腰,拿走了陈羽芒手里吃了半天的一个油桃,替他擦了嘴角,低声问陈羽芒怎么回事。
邢幡问:“你怎么坐在这。”
“这里空着,”陈羽芒看着他,也和别人一样发现邢幡表情不对,他伸出手轻轻抬了下邢幡的脸,“你怎么了。为什么情绪这么差?” 网?址?f?a?布?页?i????ǔ?ω?€?n?②?0????⑤????????
陈羽芒的指尖很凉,被邢幡用湿巾擦得湿漉漉的,又有水果遗留的味道,邢幡收敛了一下烦躁的心情,淡淡说:“和上级起了些争执,”他将陈羽芒的手拿下来,没有松开,又轻声问了几句,譬如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问清楚之后,他点点头,直起腰,看向姚剑韦,说,“将我身边的位置空出来。”
姚剑韦点点头,对手底下的人说,“去让服务员换茶具。曹远旁边那位,吩咐他挪一下位置。”
这动静就有点大了,但在座也都是极有眼色的人,见邢幡今日本就情绪不佳,方才陈羽芒被奚落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当时也就只有几个人上去宽慰,大多数都在远远地看乐子,指不定还跟着轻佻了几句。
齐研只是本分地坐在他该坐的位置,本分地看着他自己的盘子,厌倦了似的一言不发。邢幡没有发现他,是将陈羽芒带起来,送到了自己身边的位置。
这让曹远十分尴尬。直到众人落座,他还是突兀地站着。邢幡不予理会,他今日情绪不好,姚剑韦也不会挑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只是安静地听邢幡对陈羽芒嘘寒问暖,而陈羽芒的回应微妙至极。
说他乖顺必然是乖顺的,但总有一种寡淡的优柔围绕在身边。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