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之前,韩饶把他的躯体用私人飞机送到了杭州。周瑕问周家要了二十颗补天丹,一口气全吞了。二十颗,已经是补天丹服用量的极限。所幸补天丹治疗皮肉伤很快,躯体的烧伤几个小时就复原了。
此外,他还揪着韩饶买了一身新衣服。
现在想来根本不必那么麻烦,就算他全身黑不溜秋,照样能甩李思旧几条大街。
身高不及他,样貌不及他,桑小乖怎么可能下得去嘴?图李思旧年纪大,图李思旧不洗澡么?李思旧再年轻五百岁,也比不上他一根小指头。不知道是谁传的桑栩和李思旧的绯闻,他必要撕烂那人的嘴。
行吧,桑小乖没有背叛他,那么一切好说。
周瑕松开他,问:“我上哪儿等你?这里有儿童屋吗?”
“没有,你自己找地方坐一坐,晚上我会去找你。”
这还差不多。周瑕心里的火气消了下去。
又多看了几眼李思旧,他感觉这个李思旧怪里怪气的,不像个登阶的人。桑栩是个小机灵鬼,这个李思旧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他也不好再多留,免得打乱桑栩的计划。算了,为了大局着想,他就再忍半天。到晚上,桑栩必须五体投地向他道歉。
周瑕重重在桑栩耳边哼了一声,原地消失。
李松萝左右四顾,问:“他去哪儿了?”
“不用管他。”桑栩在笔记本里输入代码,进入李氏的安全系统,删除会议室刚刚的监控,道,“记住,你是李思旧,你刚刚不太像他,周瑕已经发现你的不对劲了。”
“啊?那怎么办?”
“没关系,周瑕和我家关系匪浅,他不会说出去的。”
李松萝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周瑕和桑栩什么关系,她就算好奇也最好别知道。她揉了揉脸皮,调整出李思旧的表情。桑栩起身把会议室外的人唤进来,大伙儿进来一瞧,发现周瑕没了。李遇青问道:“爸,周家祖宗呢?”
李松萝老神在在地说道:“走了。有我在,不会出乱子,看把你们慌的,丢我李家的脸。行了,继续开会。”
李遇青哈腰道:“果然还是得您镇场子,那我们继续。”
周瑕没走远,怕桑栩又逃跑,只在附近转悠。他沿着李氏大楼门前的马路散步,散了几十圈,去网吧看了几集肥皂剧,还没等到桑栩来找他。
他不停看表,终于等到天擦黑,回大楼一看,桑栩还在加班。
环顾四周,李氏大楼灯火通明。今天不是除夕么,怎么这帮人还在上班?他没过去,靠在饮水机边上看桑栩在工位上吃外卖。桑栩在周氏的时候也老这样,这家伙像个上了无限发条的机器,从没有休息的时候。
人影散乱,好像气泡一样虚浮迷幻。桑栩坐在那里,是一颗拔不出来的钉子。周瑕走累了,隐去身形,坐在桑栩边上看他办公。不应该坐在这儿的,搞得好像他离不开桑栩似的,很没面子。
但他没地方去,虽然周家买了别墅送给他,不过他打小就住在皇宫,比那什么别墅大几万倍,这种大而无当的地方住久了,实在是很没意思,还不如桑家人给他挖的小坟包。
还好,桑栩看不见他,别人也看不见他。他趴在桌上盯着桑栩,想桑栩的眼睫毛怎么那么长那么翘。等了半天,桑栩还不下班。这家伙真是个心狠的,从下午到晚上,他一心只有工作,根本没有出去找他的意思,周瑕怀疑他已经把自己给忘了。
周瑕不耐烦了,跑到楼下拉了整座楼的电闸。楼里响起员工的欢呼,大伙儿纷纷说明年见,迫不及待离开了大楼。
不一会儿,桑栩从大楼里出来了。除夕夜,到处在放烟花。夜空五光十色,一路的灯,一路的喧嚣,商店橱窗像童话里的城堡一样明亮。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周瑕远远跟在后面,两手插在大衣兜里,怨气森森地盯着他后背,所有路过他身侧的路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寒噤,疑心天气大降温。
背后灵似的悄悄跟着桑栩过马路,路上车水马龙,车灯晃过去,身上好像浸在水波里,泛起一阵涟漪,有那么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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