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他关掉了。
时晏挺身坐起来,顾不上头晕,赤着脚跑出去。
“贺铭?”
没有回应。
他急忙往楼下走,脚掌快速踏过木质台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在一层楼梯的转角戛然而止。
贺铭正站在餐桌边,拿着一把银色园艺剪,小心地修整一盆蓝色的花,那花长得很茂盛,小小的花朵杂在绿叶间聚成团,形成长长的蓝色花枝垂落,几乎把瘦高的陶土盆完全遮住。
他专心地摆弄那些枝叶,以至于没有听到楼梯上的动静。时晏就这么看了贺铭一会儿,才又出声叫他。
“你在干什么?”
贺铭转过头,不小心揪掉了一撮花瓣,他把它们放回泥土里,没有回答时晏的问题,而是问他:“饿了吗,出去吃饭?”
他不知道,贺铭看见“试用期”三个字会是什么反应,或许他应该哄哄他。但在今天,他实在没有出门的心情。
“我头痛。”
“昨天应该让你喝碗醒酒汤再睡的。”贺铭走过来,隔着楼梯扶手,关切地看着他,“那上去再休息一下?”
“嗯。”
时晏嘴上应着,却没动。贺铭飞快地搭了一下他的手,低声说:“你先上去,我很快去陪你。”
他这才回去。没过多久贺铭推门进来,手里端了一杯蜂蜜水,臂弯里还抱着他在楼下侍弄的那盆花。他喝水的时候,贺铭仍旧捧着花盆站在一旁。
“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本来想昨天给你的。”
“不是有花篮吗。”
“那不一样。”
贺铭把花盆搁在离他最近的窗边,弯腰时一角黑色绒布从他胸前口袋里露出来,直起身又缩回去,时晏错觉听见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看,夏天的雪花。”
他抚摸手边最近的一朵,“我跟你说过,我第一次收到的花是蓝色,觉得很漂亮,所以后来总是送你同色系的花篮。”
“时晏。”
他伸出手,时晏靠过去,贺铭把他拉进怀里。这次时晏确信,贺铭口袋里装着某种金属制品。他突然变得畏缩,比起因为提醒他们关系该结束的闹钟生气,贺铭接下来的话更让他难以面对。
因此他急迫地吻住贺铭,封住他的嘴。
贺铭搭上他的后腰,顺势加深了这个吻。衣料摩挲间,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点急,时晏解开他的一颗衬衫纽扣,被他捉住了手。贺铭和他分开,双手握着他的手,颇为无奈地用鼻尖抵着他鼻尖。
“先给我留件衣服,让我体面点,把话说完。”
时晏盯着他微微鼓起的口袋,心虚又直白地说:
“我想要。”
“想要什么?”贺铭明知故问,笑吟吟地引诱他。
他转身逃进浴室,“我去洗澡。”
贺铭不紧不慢地跟进去,在镜子前拦住他。
“昨晚帮你擦过了。”
宝格丽石台上方悬着半墙高的镜子,时晏在里面看见贺铭继续向前,几乎挤得他大腿紧挨着台面。银色的眼镜链垂落在自己肩膀上,贺铭的嘴唇挨着他耳廓,张口要说什么,温热的气息扑在上面,就那么一秒,那只耳朵由外向内慢慢染上一层粉色。
贺铭的嘴唇又抿起来,唇角上挑。时晏别开脸,生硬道:
“那来。”
刚才不让他解扣子的人胳膊环过他腰间,伸手一颗一颗去剥掉他的睡衣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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