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痕迹,像一道泪痕,但上方的瞳仁无波无澜,里面是积年不化的冰雪,那双眼睛分明是不会流泪的。
时晏习惯性微微扬着头,神情里没有分毫寻求帮助的意味,只是单纯回答贺铭,他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我被困在时间里了。”
而贺铭也没有安慰他,他用指腹轻柔地蹭掉那道水痕:
“所以,下午说的那两个项目对你很重要,对吗?”
岁岁福利院,还有新开幕的W酒店,都在西汀。
时晏点头,又摇头,“不要因为这个做决定。”
“你不用有负担,这件事后我们……”他体会到了贺铭收到支票时的心境,他不想要同情,也不愿意再让贺铭难堪,他想说这件事后我们结束吧,可是他嗅着贺铭身上的柑橘气味,后面的话又被封在口中,无法潇洒地放他自由。
“我陪你去。”贺铭适时打断他,托住他右手,单手架着他站起来,在时晏皱起的眉心轻轻一点,他撒了谎:“不是刚刚决定的,我需要这笔钱。”
“好。”时晏没有拆穿,“我们的约定……”
贺铭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你当初说我可以提要求,还算数吗?”
这次时晏没有犹豫:“当然。”
贺铭俯身靠近,淡淡的柑橘香包裹住他,时晏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酒瓶,唇齿间还留着蜜柑酒的甜味,感官里填满贺铭的气息。
他把酒瓶抽走了,换成自己的手掌,放进时晏手中,“戒酒好不好?”
他们都心知肚明,贺铭其实提了两个要求,只是后一个没有宣之于口。
“好。”
像是怕他还有别的话似的,贺铭吻住他,“我们做吧。”
时晏挑眉,“在这里?”
两个人对视,又都觉得羞赧,牵着手飞快地跑上楼梯,到贺铭房间里才又难舍难分地吻在一起。他抓着贺铭的衣襟,注意不碰到他受伤的手,抵着他连连后退,含着他的嘴唇,一把拉上了贺铭背后的窗帘。
贺铭温顺地承受着他气势汹汹的亲吻,抓在手里的酒早就洒了,甜美醇厚的蜜柑香味弥漫在房间里。
换气的间隙,时晏问他:“把我的酒都倒掉,你就打算这么帮我戒酒?”
“那不行,还是要给时总一些甜头。”贺铭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颗薄荷糖,放到他唇边,“想喝酒的时候,就用这个代替吧。”
时晏咬破糖衣,香橙味儿的薄荷爆珠在口腔里炸开,“你是说用糖,还是用别的?”
原本是说糖的,贺铭被他推倒,在床上安全着陆,笑得很纵容,“随你喜欢。”
(……)
握着贺铭的手不知不觉松开,贺铭突然笑了,食指在他掌心轻轻一勾,“被你压麻了,说句好听的,帮我启动一下?”
“呵,用不着。”时晏的胜负欲压过了一切。“乖乖躺着吧。”
贺铭把玩着他的手指,上下摩挲,跟他讨价还价:“不然亲我一下?”
时晏不置可否,贺铭看着他的眼睛,十分能屈能伸:“求你了。”
只要贺铭愿意,他确实能让任何一个人感觉正被他深深爱着,即使在做最意乱神迷的事,他也能纯粹而专注的望着你,瞳孔里映出的时晏身影小小的,散乱的头发都显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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