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拿下来,他对时晏说了谎,他不是来找时晏的照片,下午他找那个记者打听了一下,很快确定曾经属于这里的就是他认识的贺铭,他是来找一些贺铭的东西。
他翻遍了白天看到过的标着年份的牛皮纸箱,找到了这本本子。黑色的pu封面上印压的金色小字显示这是某次中学生竞赛的奖品,他眼皮一跳,翻开扉页,上面写着贺铭的名字。
借着手表稀薄的光,他粗略地翻了一遍,从格式上看,这是一本古怪的日记。每一行都以日期开头,后面的文字很简短,记录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和这一天的心情状态。
“3月3日,阴天,难过。”
“3月4日,衣服还没干。”
……
他重新回到扉页,发现封套里还夹着一张卡片,苏北辰揪住露出来的小小边角,把它扯出来,随着纸条掉出来的还有一些发黄的薄片,他想捏起来,一碰就碎成了渣。
卡片上的字迹和日记本上不同,明显属于另一个人。苏北辰的心狂跳起来,他从钱夹里取出另一张卡片,是高中时他缠着时晏写下的生日贺卡。
他把两张卡片摊开放在一起,是时晏的字没错。
“发芽的时候,就跨过那道疤吧,开花的时候,要迎着新的生活。”
那些黄色的脆片应该是氧化过的干花花瓣——卡片外侧留下了淡淡的印子,是小小的蓝色花朵。
在什么情景下,时晏给了他一些花,和一张这样的卡片呢?
苏北辰不知道,他也不想让时晏知道,他直觉应该让贺铭的事情随福利院的一切烂在这里。
他带着那本日记,悄悄离开了福利院。回酒店的路上他的电话响了起来,深更半夜,会是谁?他心虚地去看来电显示:时文礼。他把手机揣回兜里,等待电话自动挂断,对方却穷追不舍,持续打过来。
电话接通后,时文礼单刀直入:“听说你要了档案室的钥匙,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请你去拿资料?”
“叔叔,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好奇多余的事。”苏北辰用同一个借口敷衍他:“我只是白天在那里看到了一些晏哥之前的照片,有些好奇而已。”
“是吗。”时文礼半信半疑。
“我不瞒你,我刚刚从福利院出出来。”苏北辰迟疑片刻,强装轻松地引开话题,“我什么也没拿到,只有一张旧报纸,还被晏哥撕了。”
时文礼的声音明显紧张起来,“你是说你在福利院遇到了时晏,现在这个时间?”
“是啊。”苏北辰像是刚刚想到一样,继续把他的注意力往时晏身上引:“我是来偷照片没错,但是晏哥,他怎么会半夜来福利院呢?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呵。”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低笑,苏北辰不明所以,下一秒时文礼的话就让他呆住了:“我原本还不放心你,怕你真的抛开一切向时晏求和。”
“原来就算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保你自己,背叛他。”
第29章 29 有鬼
回到房间,时晏才打开那件打结成包裹的衣服。
里面是一团皱巴巴的布,散发着奇怪的气味。他用力抖了抖外层的衣服,没有其他东西掉出来,他又仔细翻了翻口袋,期待能找到一张纸条之类的说明。
什么都没有,他把那团皱巴巴的布展开,边缘被人撕扯过,有破碎的须边。上面很脏,洇开油污样的痕迹,淡黄色和黑色脏污交错,难闻的味道让人不想去探究那是什么。
他把包在外面的衣服翻过来,在胸口处发现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是用血写上去的:
有鬼!
会是恶作剧吗?
福利院的人说小凤疯了,这样看他的精神状态也许真的有问题。
时晏无从在两样东西上得出更多线索,他原样包好,放进行李箱,决定明天带小凤去一趟医院,当面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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