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高中,他考上了临大,可能他觉得自己终于能从贫穷中解脱,就此失踪了,再也没回过西汀。”
“帮助过他的人统统变成了耻辱和累赘,舅舅舅妈联系不上他,连母亲和姥姥的墓他也没回来扫过。”
“更别提福利院了,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收到过任何一个叫贺铭的人的捐款。”
说到最后,乔展意表现得十分愤慨,院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哎呀,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小乔一样,不忘本的,长大后还是回来福利院工作,回报社会。”
有人跟他一起说贺铭的坏话,苏北辰却不觉得高兴:尽管他不清楚福利院里面有什么秘密,但是从基金会的账目来看,福利院绝对不干净,这两人惺惺作态,未免可笑。
他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就先回去了。”
出去的时候他又扫了一眼那篇关于贺铭的报道,这次记下了记者的名字。
一旁的架子上的除了文件夹,还放着一些贴着年份的纸箱,他在门口停下,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
“对了,档案室的钥匙能给我一把吗?后面时董需要什么资料,我就直接来拿了。”
苏北辰心事重重回到酒店,他住在新禹的一家宾馆,时晏也住在这里,这是福利院一小时车程内能找到的条件最好的住处。
他原本以为时晏会住在西汀的W酒店,或者起码避开他,但时晏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跟他住进了同一层,在走廊里遇见他时只当没看见,甚至没跟前台提过换房间的事。
时晏不再介意他靠近了,但并非是不讨厌他,他脖子上浅淡的齿痕又浮现在苏北辰眼前——过去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在淡化,所以恨,连同爱的那么一点点可能性,都在消失。
手心传来一阵刺痛,是他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钥匙,金属齿痕咬住他掌心的肉。
他把钥匙放进口袋,再抬起头,时晏正坐在大堂打电话,他忍不住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一开始他眉头紧锁,两片嘴唇动的飞快,后来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起什么,他先是挑起一边眉毛,严肃的神情顺着眉梢溜走,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的事,饶有趣味地等对方说完。
时晏在和Ryla通电话,他叫Ryla去查查帮他做福利院义工活动调查的第三方公司,看有没有闹出过关于不实报告的纠纷。
“越快越好,最迟明天下班之前。”
“好的。”Ryla在电话那头答应,“我正要联系您,您就打来了,有两件事请示您,是关于SL的。”
“SL?”时晏想到这几天贺铭安安静静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记录停在贺铭答复他出差的那条“好的”,以这种方式听到对方的动向,心情有些微妙,“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不是“他们”怎么了。Ryla从他的人称代词里咂摸出不寻常,难怪大刘和简声都拿不定主意,要她来问时晏,特别是大刘,旁敲侧击的,就差直接问老板和SL的贺总什么关系了。
“刘总监说,贺总拒绝了恒时的项目,问您有没有别的安排。”
“另一件事。”时晏没回答,让她继续说完。
“简总监问,Wander有一笔给SL的合约款该付了,贺总想提前一周,行不行?”
一边拒绝受他的恩惠,一边又要回应得的,这是什么分手前的财产切割仪式吗?
“南湖园的房子卖了吗?”时晏突然问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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