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旁边剥橘子,低垂着头,露着一截修长的后颈,他今天穿着敞口的宽松毛衣,饱和度低的婴儿浅米蓝色,衬得皮肤莹润白皙。
迟漾望着他的眸光变得柔和,坐直身体,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阿姨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以后就把软软交给我吧,有我在的地方,就绝对不会让他受委屈,头痛发热时我会照顾他,他不开心难过的时候我也会陪着他,只要是我有的,肯定也都会给软软留一份,只要软软不再像几年以前那样突然消失,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身边的。”
“啪”的一下。
谢阮手中刚剥的橘子不知为何突然砸到茶几上,圆溜溜的沿着玻璃滚到地面上,他几乎是有些急切地转过头,瞪着身边的人:“……你,别乱说这样的话。”
虽然已经习惯了迟漾有些时候在这方面的语出惊人,但那也都是他们两个私下相处的时候,现在谢明丽这个长辈也在,突然听到这么暧昧的发言,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误会。
迟漾也低头看着他,神色平淡冷静,好像根本不觉得他这么说有什么不妥之处,毕竟本来就是他的肺腑之言。
谢阮跟他对视几秒,胸口涌出一阵无力感,又小心看向对面的谢明丽。
谢明丽果然如他所想的露出被惊到的表情,不过还不等谢阮出口解释,她就又很快恢复如常。
甚至还附和起了迟漾刚才的那些话:“小迟你能这么说阿姨真是感动,没想到分隔这么多年,你还能像小时候那样把软软当弟弟看待,有你在学校里帮忙照顾他,阿姨心里也能好过点。”
虽然只短短相处了这两天,但谢明丽也能看出迟漾对谢阮的喜欢和体贴,那种不加掩饰的亲密欲是骗不了人的。
这也让谢明丽回忆起这两个孩子小的时候,当时小男子汉气概初显的迟漾就已经很喜欢缠着谢阮,像对待自己珍贵的变形机器人玩具一样,对他有很强的占有欲,其他小朋友如果不经过他的允许碰一下,可能就会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牙齿也缺了几颗。
没想到隔了多年长大后,这种感情非但没有消失,甚至还比小时候变得更浓烈了。
虽然她也不会真的把这么一个豪门家的少爷说的那些夸张的话全当真,但迟漾能有这个想法,还愿意真的把谢阮放在心上,这些已经让她觉得很欣慰和感慨了。
至少谢阮也是真的找回了他的一个知心朋友。
看这两个人转眼间又开始热热呵呵的聊起天,被晾在旁边的谢阮沉默一会,突然觉得刚才瞎担心的自己有点小丑。
没想到他妈妈跟迟漾的脑回路竟然如此同频。
所以反而是会对迟漾的某些行为和言语有过激反应的他才是不正常的那个人吗。
谢阮就这么在对自己的审视和怀疑中度过了假期的最后半天。
下午三点多时谢明丽接到公司电话,说是有很紧急的事必须要让她去处理,好在谢阮他们马上也就要回校了,她虽然觉得抱歉,但也没办法放着工作不管,只好先从家里离开。
等谢明丽走后,谢阮就开始收拾衣服和行李,这两天谢明丽给他做了很多好吃的点心还有牛肉干,他都要打包带走。
迟漾在旁边帮他叠衣服,他闲不住,看着谢阮在旁边认真忙碌,时不时就要过去摸摸他的头发,耳朵,或是突然从背后抱他一下,直到把谢阮弄得有点毛了,冷着脸说要跟他生气时,才笑着抬起双手做求饶的动作,欠得不行。
两人正忙碌时,突然听到门铃声,迟漾要去开,被谢阮拦住,把手里正要往包里搁的零食放下,出去开门。
“谢阮。”
门外站着的是简时年,还是像那晚见到他一样的清爽阳光,笑容也很干净纯粹,看得谢阮一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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