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毕竟迟漾当时说完后压根也没有要等他回复的意思。
就好像只是在看到下面那些人打球时,有感而发随口说了一句。
谢阮当时也太紧张了,根本不敢看迟漾的脸和眼神,所以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那非常轻微的点头幅度。
如果他没看到怎么办,又或者看到了,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呢。
谢阮开始纠结了,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看这场球赛。
虽然多年后再次重逢,但他本身是对迟漾不抱任何奢望的,也没想过要跟他恢复成以前的关系,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开学后意外得知迟漾也上了A大,他其实早就已经渐渐把跟这个人相关的记忆从内心深处抹去。
更不用说那段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隐秘又见不得光的感情。
而且从今天迟漾的种种反应看来,他似乎也完全没有想起自己,或许老天爷就是想以这种方式隐晦提醒他,他跟迟漾的缘分早就结束了。
就到这里停止吧。
他跟迟漾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幼时那段经历就当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份礼物,让迟漾在他的生命中经过,留下一道璀璨绚丽的弧光。
现在这样,才是他们最合适的距离。
谢阮这样想着,压在心中的那块巨石也好似没了重量。
被子下的身体蜷起来,又过了一会,柔软的枕头上慢慢出现一小片湿痕。
第二天上午有课,谢阮昨天晚上失眠了,又哭了许久,难得最后一个才从床上爬起来。
陶苏白看到他的形象,差点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
“宝儿,你昨晚去哪儿夜游了?”
谢阮没睡够,现在整个人都很懵,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很难看吗?”
陶苏白摇摇头:“不是难看,是亏虚。”
陶苏白是很会给人情绪价值的性格,平时特别喜欢夸他,这会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想也知道他现在样子有多糟。
难受地吸吸鼻子,谢阮忍着头晕说:“没事儿,就是有点失眠,我一会路上买杯咖啡喝就好了。”
看着他走路都有些晃的清瘦背影,陶苏白一脸担忧:“咱们可是男大哎,这个年纪,失的哪门子眠。”
他们的课是上午后两节,出门时外面阳光正盛,暑气蒸腾,道路两旁的树叶都被晒得蔫蔫的。
走到教室时每个人都热的不轻,谢阮出了一身汗,头发黏在脸侧,眼睛上的红肿还没有全散,薄而细长的眼尾恹恹地垂着,灵动的乌黑瞳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气。
陶苏白看他实在没有精神,忍不住说:“不然你趴桌上睡会吧,老师来了我叫你。”
谢阮其实也正有此意,把书本立在前面,脑袋埋进胳膊里。
旁边的陶苏白抬手揉揉他毛茸茸的头发。
看他困成这样,即使老师来了也没见有要醒的迹象,陶苏白便也没忍心叫醒他,让他继续睡了。
所以谢阮就这么结实的睡了一整节大课,最后甚至是被下课铃吵醒的。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头发被压得翘起来一撮,细白的脸颊上也有睡痕,怪可爱的。
陶苏白敲敲桌上的笔记:“放心,今天的笔记我记得特别认真,回宿舍借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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