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在巡游路线上察觉到?的这缕花香,是惊慌失措、带着求救意味的。
江意衡拉住缰绳,放慢马速。
“殿下,怎么了?”陆怀峰问。
“你没闻到??”江意衡压低声音。
“您指什么?”陆怀峰茫然。
仪仗队稳步前行,人群沸腾不息,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异样。
除了她。
循着一道突兀的尖细哭喊,江意衡撇过视线。
不远处有个孩子刚刚摔倒在地,急着想要够回什么东西,却被家长匆匆抱回警戒线后。
她收回目光,就看到?一只?儿童水杯骨碌碌滚到?抬高的马蹄前。
若不是因为她方才收紧缰绳,这水杯恐怕就会被风暴的铁蹄踏扁。
江意衡正?想放低腰间佩剑,把?水杯敲回去?,一道白色浓烟却从杯口倏然腾起。
耳畔响起陆怀峰的警告:“是烟雾弹,殿下!”
迟了。
烟雾虽然没有任何刺鼻气味,一向顺从稳定的风暴却还是受了刺激。
白色骏马发出几乎撕破空气的鸣唳,慌不择路迈开蹄子意图逃离,但左右是重?重?人影,前后都是仪仗队士兵。
近处一名骑兵掉转马头,试图拦截风暴,却差点被抬高的马蹄正?中肋骨。
白马踏着错乱的步伐,无视两侧的警戒线,眼看就要冲向人群。
江意衡夹住脚蹬,迅速对马腹施加压力,双手拽紧缰绳。
马背颠簸无常,她好几次险些被甩下,脚蹬也绷到?近乎脱落的边缘。
即便?全身筋骨像要被震散,她却咬住唇齿,死死未曾松懈。
在剧烈的嘶鸣声中,她只?感到?片刻失重?,身体好像忽然被抛上半空。
名为风暴的白马高高扬起前蹄,在半空中站立了五秒,鸣声撕裂空气。
那是江意衡生命中,最漫长的五秒钟。
在躲闪的人群之后,在喧嚣与嘈杂错过的角落里?,在阳光触及不到?的阴影中。
她只?来得及扫去?一眼,却偏偏望见了一个人。
一个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
少?年的单薄身板重?重?撞上砖墙,被堵在几个赤膊的小?混混中央。
那些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他的身上,他的胸口随着击打而震颤。
有人一脚踢中他的侧肋,他踉跄着弯下腰。
另一人踢中他的膝盖,他瞬间崴倒在地。
从靠墙站着、到?跌倒在地,从衣服沾灰、到?脸埋进泥土,不过只?有片刻功夫。
像是还未长成的小?树被人打折了身板,碾在尘中,他的头、肩、手、腿……无一处不是血污。
明?明?痛到?面色惨白,却牢牢扣住了齿关。
明?明?浑身都在受到?重?击,却顾不得保护自?己的颜面,只?拼命蜷成一团,手臂死死护住小?腹。
江意衡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
少?年努力守住的怀抱里?,分明?没有任何财物。
唯有露出的小?腹,隆起一点肉眼难辨的微妙弧度。
而那个旁观霸凌的加害者,正?抖开一条垂下三块搭扣的宽布,像扔垃圾一样甩到?地上,不屑地踩了两脚。
收腹带。
江意衡曾在母亲收拾衣物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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