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见过这样的繁花,只见过这条林荫道。
只不过他看见的时候,道路上又脏又乱,挤满了腥臭的丧尸,而此时的林荫道上,树影摇晃,干净整洁,偶尔有行人骑着自行车晃悠悠经过,一副悠远的岁月安宁的样子。
傅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信步往前走去。
走出不远,看见树荫下停着一辆运货车,车上堆满了篮球大小的西瓜,其中一个劈开了,露出汁水饱满的红色果肉。
有西瓜摊,却没有摊贩。
“将军!”不远处有人大喊。
傅七看去,见对面树荫下摆着张小木桌,几个大爷正摇着蒲扇下棋,旁边有个探头观看的中年大叔摇头叹气,说:“我就说刚才不该走那一步……”
这大叔一点都不君子,别人下棋,他在旁边叭叭个不停。
一个穿背心的大爷看着有点生气,正好瞥见傅七,说:“有人买你的瓜,卖瓜去你!”
大叔的目光好不容易从棋盘上移开,对着傅七喊:“三毛钱一斤,小伙子,你自己先挑着!”
周围的一切都在诉说着这是一段很古老的时光,包括物价。
然而傅七口袋空空,什么都买不了。
他往前走去,穿过林荫道到了对面,说:“我不买瓜,我是来问路的,大爷,你知道老一中在哪边吗?”
这和傅七曾经走过的街道截然不同,但夏日西斜,他辨认得出方向,跟路人打听是想试试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而且其实他更想问的是现在是哪一年,这里是不是霖乡。
“什么老一中?”大爷困惑,问周围的人,“咱这不就一个一中吗?”
傅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不等他解释,几个大爷已经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就一个一中,前面不远就是……”
“小伙子你也不像高中生啊,去一中干啥?”
“是新来的老师吗?”
“老师也不会现在来学校,放暑假呢。”
傅七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话,“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啊?”小县城里大家来来往往的,大多都认识,老大爷们一听说找人都看了过来。
傅七笑笑,说:“我来找秦……秦老师,一中的秦老师。”
微微停顿了下,傅七再低声接着说:“我的一个朋友是他家亲戚,听说他女儿生病了,托我帮忙来看看。”
他本来想说他是秦老师的学生的,记起那个三口之家里归纳得整齐的教案、书本,觉得那对夫妻可能会很严谨,想想还是算了。
说到“秦老师”的时候大爷们还没什么反应,一听生病的女儿,输棋大爷反应过来了,说:“是老秦啊?哎呦,他是我家邻居,就住在学校里,从这往前走,挨着学校大门的那栋家属楼就是……”
“她闺女是什么病来着?说是心脏不好?”
“心脏什么瓣膜病……”大爷们说得含糊,更多的是感叹,“好好的小闺女,怎么就得了这病……”
“现在是在海音医院治疗是吧?”
“是,这段时间又住院去了……”输棋大爷顺便提醒傅七,“她家里估计没人,你去医院找找吧,我记得她的病房在三楼。”
傅七谢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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