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景秋却?觉得有些潮湿。
好像患得患失了多日的阴天,终于?下了一场闷热的雨。
“不?用了。”邹以汀道,“我就不?去看了。”
子贞没?有理由欺骗他。
邹以汀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证据也都是真的。
他其实一开始就察觉到,王文接近他有目的,他认了。
这些,他都认了。
动心?是他的错,既如此?,他就该接受惩罚。
接受得不?到的惩罚。
他有一种直觉,只要找到王文,亲口问她,她会对他说?实话,根本不?需要他去跟踪探查。
是他明知故犯。
是他明知不?该,还妄图春华,最终自食恶果。
他更不?应该再?牵连其他人。
子贞说?得对,鱼和熊掌,从来不?可兼得。
“鹤洲……”王景秋垂下眸子,轻轻握住他的手,“若你当真如此?抗拒这场婚事,我答应你,一定想办法,找到机会劝母皇,让你与王知微合离。”
但邹以汀很清楚,陛下在一日,他就不?可能与王知微合离。
“是我冲动了。”他看似冷静地站起来,同王景秋又深深行了一礼。
“鹤洲?鹤洲……”
邹以汀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傅府的。
分明春日晴好,屋檐边还停了几只梳羽的翠鸟。
屋内却?闷得很。
邹以汀背对着门窗,久久地坐着。
把自己,把整个世界都缩藏进这小小的院落。
叱咤千万里沙场的将军,弃了长剑,继续低头?绣起那方小小的锦绣香囊,在那一眼到头?的、四四方方的天地里,有限地挥舞着纤细的小针。
却?怎么也打不?赢这场仗。
绣着绣着,邹以汀忽然?眼眶酸涩起来。
若他悔婚。
陛下定大怒,邹家一辈子不?可能平反。
若他悔婚。
会被怀王降罪,一个名头?打下,还可能牵连河东军。
若他悔婚。
王文也会受到牵连,甚至可能会怨恨自己。
邹以汀觉得自己没?救了。
因为他竟一点也不?在意,乾玟是带着目的接近他,戏耍他。
只是即便是虚假的温热。
上天也在告诉他,他不?配拥有。
把那些稍显蹩脚的针脚,细心?地一一藏好。
邹以汀蓦地发现香囊的一角有些湿润。
啊,原来是他哭了。
坚强了十几年,邹以汀都要忘了,眼泪落下来的感觉。
那些羡慕、伤心?、自卑,统统杂糅成冲进鼻腔和眼眶的酸涩,化成一滴滴泪,砸进锦绣里。
好在,这香囊送不?出去了。
……
翌日,秋槿嬷嬷忽然?带着圣旨来到傅家。
傅家众人均一阵恍惚,待秋槿嬷嬷念完才反应过来:婚期提前了。
原本邹以汀和王知微的婚期定在夏至日,即五月二十六日。
如今提前到五月十五日。
就在后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慌乱起来。
邹以汀却?恍若未闻,只默默接下圣旨:“臣,遵旨。”
“什么?”乾玟也是一头?雾水,“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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